妈妈抱着我住进了最便宜的地下室。
潮湿，阴暗，还有老鼠跑来跑去。但房租只要三百块，是妈妈能承受的极限。
我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经常呼吸困难，脸色发青，有时候还会昏迷。
妈妈每天都要抱着我去医院，但医药费像个无底洞，怎么也填不满。
"孩子需要手术，不能再拖了。"医生严肃地说，"费用大概需要三十万。"
三十万，对现在的妈妈来说，就像三千万一样遥不可及。
妈妈看着病床上虚弱的我，眼泪不住地往下掉。
"医生，有没有便宜一点的治疗方法？"她哽咽着问。
医生摇摇头："这种病情，只能手术。药物治疗只是延缓，不能根治。"
妈妈出了医院，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她想过很多办法，但都行不通。
卖房子？房子早就被银行收走了。
找亲戚借钱？那些人避她如瘟疫。
找沈确？她拨过那个号码很多次，但始终没有勇气打出去。
就在这时，她看到了一张海报。
"急招代孕妈妈，酬劳丰厚，有意者联系..."
妈妈停下脚步，盯着海报看了很久。
三十万，正好是我手术需要的钱。
她撕下海报，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拨通了电话。
"你好，我想咨询代孕的事情。"
对方是个中年女人，声音很冷淡："你结过婚吗？生过孩子吗？"
"结过婚，生过一个孩子。"
"身体健康吗？有没有遗传病？"
"健康。"
"那好，明天来面试。"
挂了电话，妈妈看着我，心里五味杂陈。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走到这一步。但为了救我，她愿意做任何事。
第二天，妈妈抱着我去了那个地址。是一栋高档写字楼，看起来很正规。
接待她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穿着职业装，看起来很精明。
"你的条件不错，但有个问题。"女人看了看我，皱起眉头，"代孕期间不能带孩子，会影响胎儿。"
妈妈心里一沉："那我的孩子怎么办？"
"送回老家给老人带，或者送孤儿院。"女人冷淡地说。
妈妈抱紧了我："不行，我不能离开他。"
"那就没办法了。"女人摆摆手，"我们有规定的。"
妈妈抱着我出了写字楼，心里充满了挫败感。
她不能离开我，但不赚钱就没办法救我。这是个死循环。
就在这时，她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是虞颂吗？我是沈确的母亲。"
妈妈愣住了。沈母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阿姨，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听说你生了确确的孩子？"
妈妈沉默了一会儿："是的。"
"孩子...还好吗？"
"不好，他有先天性心脏病，需要手术。"妈妈如实说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然后传来轻微的抽泣声。
"阿姨，您怎么了？"
"确确他...他生病了，很严重的病。"沈母哽咽着说，"医生说可能撑不了多久了。"
妈妈心里一震："什么病？"
"梅毒，已经很严重了。"
妈妈倒吸一口冷气。她知道这种病意味着什么。
"是林悠然传染给他的。"沈母继续说道，"她和很多男人...确确现在很后悔，一直在念叨你的名字。"
妈妈握着手机的手在颤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