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护士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下午，医生叫我去复查，无人陪伴，我只能强撑着虚弱的身体下床。
手上还挂着点滴。
路过隔壁病房，我听到压抑的哭泣声。
透过门缝。
沈傲凝一脸心疼地抱着方淮止，任他在怀里抽泣。
“沈姐姐，要是让我爸妈知道我得了这病，他们会打死我的。”
方淮止推开她，哭得更大声。
“我还有什么脸活着，不如死了干净。”
说着便要冲向窗户。
她眼疾手快抓住他，声音发颤：“别闹，我不会让你有事。”
方淮止趴在她怀里，颤声道：“沈姐姐你对我真好，可医生说这病要是治不好，我以后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我不能拖累你，你走吧。”
他肩膀颤抖，哭声凄楚。
沈傲凝眼里闪过一丝挣扎，最终抓住他的肩膀，眼神认真。
“病会治好的，我陪你。”
第四章
哐当一声。
我仿佛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地下情四年，沈傲凝再放纵也会做好措施。
那时的我天真地以为。
她是为我的身体着想。
如今才懂，她只是怕我染上什么，随时能将我丢弃。
她早就做好了，随时丢弃我的准备。
心像是被一只大手攥紧，疼得我难以呼吸。
我弯下腰，胃部绞痛得厉害。
护士急忙跑过来扶住我：“先生你还好吗？”
声音惊动了病房里相拥的两人。
沈傲凝转身看到门外的我，下意识松开了抱着方淮止的手。
方淮止看到我，脸上掠过一丝不甘。
她的目光触及我苍白的脸色：“之舟，你怎么样？好点没？”
我沉默着，没有回答。
看了眼方淮止，后者立刻瑟缩着躲回她怀里。
她条件反射地将方淮止护紧，姿态里的保护意味十足。
这一幕再次刺痛了我。
意识到不妥的她开口解释：“你别误会，淮止生病情绪不稳，我只是。”
“我明白，” 我打断她，没有拆穿，也懒得拆穿。
她眉头紧锁，似乎对我的反应感到异常。
方淮止从她怀里探出头：“哥哥，沈姐姐心软，答应陪我治病。你别生她的气。”
沈傲凝没有反驳，态度已然明了。
我的心沉入谷底。
片刻后，她斟酌着开口：“之舟，他病得很重，我不能不管。”
听到她的回答，我心口一阵窒息。
直到这一刻，我才真切体会到，这四年的缠绵温存，只是我一个人的幻梦。
我忍着泪，让护士推我离开。
刚走几步。
身后传来脚步声。
她追上来拉住我的手腕：“宝贝，生气了？我答应你，就这一次。好不好？”
我望着她，她眼里依旧有惑人的光。
可谎言却一句接一句。
我低下头，看着冰冷的地面。
“没生气，只是胃不舒服。”
她抬起我的下巴，目露担忧：“是不是没吃早饭？胃疼？我去给你买。想吃什么？海鲜粥？”
我没说话，目光越过她看向身后。
“沈姐姐你在干什么？”
她一听到心上人的声音，立刻松了手。
“淮止，你怎么出来了？”
方淮止摸着手臂：“我饿了，想吃水晶宫的素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