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聿然紧闭双眼，拳头一次次砸向车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他脑中一片混乱，连基本思考都做不到。
只剩一个念头：见到我。
常明不再追问答案，驱车至谨意园门口。
“你进去看看雪媛在不在家。”
裴聿然偏头望了眼窗外，匆忙下车。
经纪人看着他背影，忧心忡忡。
“接下来三天行程我全帮你取消。”
“裴聿然，作为合作伙伴，望你尽快调整状态回归工作。”
常明声音微顿。
“但作为朋友，聿然，愿你能找到想要的答案。”
言罢，常明驱车离去，只留裴聿然独站门前。
他推开院门，只见恶劣风雪已将院中花草摧残大半。
从前我极爱护这些花草，生怕它们受损。
若他休假，我便撒娇缠着他一同浇水修剪。
裴聿然恍惚，似乎很久未见那个鲜活的我了。
进屋直奔我的房间，打开柜子，护照身份证件全无。
他早有预感，此前筑起的心防在此刻轰然崩塌。
裴聿然想不通，我为何如此决绝离开，不留只言片语。
明明前几日，我还贴心为他量身定制西装。
明明就在昨天，电话里的我仍温顺让他专心工作。
为何一夜之间，天翻地覆？
他走下楼，眸光黯淡，周身力气似被抽干。
走廊尽头，一盏昏灯亮着，两缕青烟飘入裴聿然视线。
他死气沉沉地挪步过去。
走廊尽头的布置让裴聿然瞳孔骤缩，那俨然是祭奠的摆设。
他强压胸中翻涌，凑近细看，拳头不自觉地收紧。
桌台上，一个未成形的胚胎静静躺在玻璃瓶中。
裴聿然无力倚靠墙边，垂下的手抖得无法抑制。
他缓缓伸手，又猛地缩回，最终咬牙拿起玻璃瓶。
他知晓瓶中是何物，更无勇气面对。
或许，是他亲手扼杀了那个未出世的生命。
裴聿然脑中闪过我那晚靠在他怀中的话语：“为了光明的未来，我会打掉这孩子。”
他呼吸一窒。
原来那时起，我便决定放弃这段感情了？
不，或许更早。
裴聿然竭力搜寻记忆，唯恐遗漏。
眼角忽被什么闪了一下，他偏头，瞥见角落的戒指。
正是那晚他亲手为我戴上的那枚。
当时恰好有品牌方所赠戒指，为安抚我情绪，他未加思索便送出。
如今我却未带走。
我是否知晓了什么？
不可能。
裴聿然立刻否定这念头。
若我真知晓，定会当面质问，甚至撤回他所有资源。
第11章
我有这能力，随时可以。
但这段时间，我过于安静，毫无异常。
这才是最奇怪之处，不是吗？
想到此，裴聿然点开微博小号。
这小号自与余清柠有交集起便已创建。
连经纪人与团队都无人知晓。
他手指滑动评论区，平日皆是陌生网友口嗨，他从不关注。
未找到眼熟ID，裴聿然点开我的微博，其关注列表却已设为不可见。
他下滑浏览我的微博，上次更新已是两年前。
那时的我如多数恋爱中的女孩，爱在社交平台分享生活，炫耀小幸福。
但裴聿然不许，担心网友顺藤摸瓜发现恋情，毁他事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