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甩开他，毫不掩饰眼底的鄙夷。
「那你去啊，找一百个都行。对了，顺便告诉你，ESSEC通知我收到了。你的曼大呢？」
他表情瞬间扭曲。
我知道我猜对了。
他那个临时抱佛脚的材料，八成连初筛都没过。
七月阳光正好。
就在前两天我已经收到了ESSEC发来的邮件。
【面试通过，正式录取通知已发出。】
张涛还想继续纠缠我，被我狠狠踹了他一脚。
趁着他弯腰呼痛时……
我头也不回地跑了。
隔日我收到了一条陌生号码短信。
【于淼同学你好，我是陈岚，ESSEC校友。听说你被录取了？有空聊聊法国实习机会吗？】
我欣然赴约。
在学校的樱花树下我见到了陈岚，一个无比优异的女性。
我们谈天说地，畅想未来。
相见恨晚。
风吹落一树花瓣。
我才突然意识到，没有张涛的未来，明亮得刺眼。
6.
毕业答辩结束那天。
张涛在教室里大声打电话。
「妈，曼大宿舍得提前订……对，就是英国那个……」
声音大得后排玩手机的同学都抬头翻白眼。
我收拾资料准备离开，班长突然拦住我。
「于淼，你ESSEC的奖学金批下来了？刚才系主任在办公室夸你呢。」
整个教室突然安静了几秒。
张涛的电话还举在耳边，脸色像生吞了只苍蝇。
「嗯，半奖。」
我压低声音，但足够让周围人听清。
「校友陈女士还帮我联系了巴黎的实习。」
「牛逼啊！那学校全球前五吧？」
班长拍我肩膀。
后排传来窃窃私语。
「张涛那个曼大排名多少来着？」
「三十开外吧。」
「噗……」
我走出教学楼时，张涛追上来拽住我书包。
「你故意的？」
我转身。
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我曾经喜欢过的男生。
他眼角发红，身上有烟酒混杂的臭味，领口还沾着早上吃饭的油渍。
果然我以前真够瞎的。
我轻笑出声。
「故意什么？故意比你优秀？」
他拳头攥紧又松开。
「于淼，你变了。」
我点头赞同。
「是啊，变聪明了。起码不会再是谁的舔狗。」
「你……」
「张涛你省省吧，有这点精力不如放在苏怡芳身上。从你在群里说我是舔狗开始，我们之间就没有任何可能，连朋友都不可能做。」
我头也不回地离开。
张涛站在原地。
很久，很久。
7.
毕业典礼前夜，校友会在五星酒店举办聚会。
我穿着用奖学金买的西装裙到场，陈岚女士迎面走来。
「来，介绍你认识个人。」
徐蔚。
ESSEC毕业现在巴黎投行工作的学长。
听完我的专业方向，他直接拿出手机让我扫。
「巴黎租房水深，加这个华人互助群。」
张涛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我们身后，手里香槟杯摇摇晃晃。
「学长，听说法国就业很难啊？」
「看人。」
徐蔚扫了眼他的领结。
「像于淼这样有实习offer的，毕业留用率80%以上。」
张涛嘴角抽搐。
我知道他痛处被戳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