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按灭了屏幕，指尖用力到泛白。
我开始清理这个 “家”。
那些为裴叙白精心挑选的、能维持那张脸光鲜亮丽的昂贵护肤品。
那些模仿陈深风格购置的衣物……
统统被扔进巨大的黑色垃圾袋，像丢弃一堆腐烂的垃圾。
他不配。
裴叙白回来时，敏锐地察觉到异样，尤其洗手间那堆瓶瓶罐罐消失无踪。
“那些保养品呢？” 他皱眉问，语气带着探究。
“扔了。” 我语气平淡无波。
“为什么？” 他追问。
“我惹你生气了？”
“过期了而已。” 我的平静让裴叙白觉得是冷落后的赌气。
他放软声音解释。
“其实我对苏沫…… 早没当初那种感觉了。当年欣赏她坚韧，背着助学贷款还努力向上。现在帮她，只是念旧。”
他凑近，想吻我，却被我偏头避开，眼神疏离。
裴叙白脸色沉了下来。
“乔若梨，我已经解释过了，别无理取闹。”
我抬手，指尖轻轻抚过他依旧英俊的眉眼。
这张脸，轮廓依旧，神韵却已陌生。
争执毫无意义。
裴叙白捕捉到我眼底一闪而逝的波动，语气转柔。
“明天去试婚纱？看上哪件就订哪件。”
他试图用物质安抚。
还有五天。
我本欲拒绝，裴叙白却先一步开口，语气带着冰冷的威胁。
“不去？信不信我明天就在脸上划一刀？你不是最喜欢这张脸吗？”
我瞳孔微缩，最终妥协。
“好，我去。”
我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
第 3 章
第二天，我拉开副驾驶的门，苏沫那张楚楚可怜的脸映入眼帘。
“姐姐，” 苏沫的声音带着刻意的怯懦，“我坐后面会晕车…… 不是故意抢你位置的。”
驾驶座上的裴叙白立刻帮腔，不容置喙。
“沫沫确实晕车，你体谅一下。”
我沉默地拉开后车门，将自己隔绝在车内的另一个世界。
车子驶向婚纱店，苏沫的表演却未停止。
她摆弄着车内那个有些掉漆的雪花挂坠，声音甜腻。
“叙白哥哥，没想到你还留着这个旧挂件。下次我送你个新的。”
裴叙白笑着应下。
“好。”
我看着那个挂坠，心头泛起苦涩。
恋爱时我想换掉，裴叙白总以 “用久了有感情” 搪塞。
原来有感情的不是挂件，是送挂件的人。
听着前排两人旁若无人地追忆恋爱甜蜜，我觉得自己像个闯入者。
婚纱店终于到了。
导购员热情地迎向苏沫。
“苏小姐！可算见到您本人了！裴少为您订了好多款，还有他亲手设计的呢！”
苏沫脸颊飞红，含羞带怯地看向裴叙白。
“叙白哥哥，你对我真好……”
我冷冷打断，声音不高却清晰。
“裴叙白，明天是我们结婚。”
我强调了 “我们”。
苏沫立刻换上委屈表情，泫然欲泣。
“姐姐别误会，叙白哥哥是看我可怜，没穿过好婚纱才带我来的……”
裴叙白一把将苏沫护在身后，语气不悦。
“乔若梨，别对沫沫这么刻薄。”
我不再言语。
反正只剩四天。
我像一个冷静的旁观者，看着这场荒唐的闹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