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晴却觉得这段时间跟陈默在一起真开心!他知道好多有趣的事情,会做那么多好玩的东西。他话不多,但很可靠,很细心。他看我的眼神…好像有点不一样?是害羞吗?他脸红的样子,怪可爱的…这片竹林真好,只有我们俩。要是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可惜暑假快结束了。
4. 暴雨
夏日的天气说变就变。一天下午,两人正沉浸在竹林深处探索一丛新发现的野花时,天色骤然阴沉下来,狂风卷起竹叶,发出呜呜的呼啸。豆大的雨点毫无预兆地砸落,瞬间连成一片雨幕。
“啊!下雨了!” 苏晚晴惊叫一声,慌忙用手挡头。
“跟我来!” 陈默反应极快,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触碰她),带着她在密集的竹林中穿梭。他熟悉这里的每一寸土地,很快找到了那个他以前放牛时发现的、藏在几块巨石后面的干燥小山洞。
山洞不大,仅能勉强容纳两人并排坐下,洞口被垂下的藤蔓和一块突出的岩石遮挡了大半。陈默拉着苏晚晴迅速钻了进去。
洞外,雷声轰鸣,暴雨如注,天地间一片白茫茫的水汽。洞内却显得格外安静,只有雨水敲打岩石和藤蔓的噼啪声,以及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狭小的空间里,两人挨得很近,手臂不可避免地贴在一起。洞内光线昏暗,只有洞口缝隙透进的一点微弱天光。陈默能清晰地感受到苏晚晴身上传来的轻微颤抖和淡淡的馨香。他脱下自己那件半干的、洗得发白的旧外套。
“披上吧,洞里凉。” 他声音有些干涩,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轻轻将带着他体温的外套披在苏晚晴微微发抖的肩上。
苏晚晴没有拒绝,反而下意识地将那件带着阳光和青草气息、甚至还有点汗味的外套裹紧了些。一股暖意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包围了她。
“谢谢…” 她的声音在昏暗的洞里显得格外轻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
黑暗中,时间仿佛变得粘稠而缓慢。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在狭小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陈默的心跳得又快又响,他生怕被苏晚晴听见。他偷偷侧过脸,在微弱的光线下,看到苏晚晴抱着膝盖,下巴抵在手臂上,湿漉漉的头发贴在光洁的额角,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小小的阴影。她安静得像个易碎的瓷娃娃。
一股强烈的冲动攫住了陈默。他想做点什么,留下点什么,证明这个夏天,证明此刻,证明他们之间这微妙的气氛。他摸向自己随身携带的一个小布包,里面有几段他闲暇时精心挑选、反复打磨得光滑温润的细竹节,还有韧性极好的草茎。借着洞口透进的微光,他开始笨拙地、专注地编织起来。手指因为紧张和光线不足而有些颤抖,坚硬的草茎勒进他的指腹,带来一丝刺痛,他却浑然不觉。
山洞里只剩下雨声和他手中草茎摩擦的细微声响。苏晚晴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好奇地凑近了些,安静地看着。黑暗中,她能感受到他全神贯注的气息,看到他手指灵巧地翻动。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一种奇异的、暖融融的感觉在心口弥漫开来。
不知过了多久,雨势渐小。陈默终于停下了动作。一条由几段小巧竹节串联起来、样式简单却别致的手链静静躺在他的掌心,带着他的体温和指腹的血痕(他自己都没发现被勒破了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