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一条黑色蕾丝丝带轻轻覆在我的眼睛上，丝滑的布料像他的手拂过我的脸颊。
我的世界本就模糊不清，这层薄纱更让我彻底陷入黑暗。但奇怪的是，我反而感到一种异样的安心。
“你…怎么总是喜欢用这个？你知道我晚上看不见的…”我轻声问着，下意识的抬起头，露出纤细的脖颈，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床单。
他的气息靠近，带着淡淡的雪松味道，温热地喷在我的耳畔：“你的眼睛太亮，这样可以让你更专注地感受我…”
他的声音低沉，伸手拂过我的侧脸，我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寒冷，而是那种熟悉的期待。
五年来，每个夜晚都是如此——白天的周诚冷淡疏离，夜晚的周诚却热情如火，仿佛两个人格居住在同一具身体里。
丝巾的结系得很松，却意外地牢固。我能感觉到他的指尖在我的锁骨上游走，像在弹奏一首只有他懂的秘密乐曲。黑暗中，其他感官被无限放大——他呼吸的节奏，皮肤的温度，甚至心跳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你怎么了？今天好像很热情…”我喘息着说，感觉到他的吻落在我的颈间，比往常更加热烈。
他没有回答，只是用行动证明了我的感觉。他的手掌覆上我的腰际，力道恰到好处地揉捏着，仿佛对我的身体了如指掌。
确实，五年时间足够让一个人熟悉另一个人的每一寸肌肤，那些我甚至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地方，他总能精准地找到。
当他的唇贴上我的锁骨时，我不由自主的回抱着他，手指摸到他的头发，似乎比白天长了一些，我来不及疑惑，他的动作很快冲走了这转瞬即逝的疑惑。
“周诚...”我呼唤着丈夫的名字，声音支离破碎。
他的动作突然停顿了一秒，然后更加激烈地回应我，仿佛这个名字是什么催化剂。他的牙齿咬着我的脖子有些用力，带来一阵轻微的刺痛，我忍不住轻呼出声。
“疼吗？”他立刻松开，舌尖安抚地舔过那个位置。
我摇摇头，虽然是黑暗环境，但他距离我极近，足以看到。
2
我抬起手摸索他的脸，指尖描摹着他的轮廓——高挺的鼻梁，线条分明的下颌，还有那有些滚烫的唇，这张脸我已经摸了五年，
嗯？他好像比白天更瘦些…
我皱起眉，想要再确认一次，却被他抓住手腕按在头顶。
“这个时候…你还能分心？看来是我不够努力了…”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我从未听过的危险意味。
然后他吻住我，这个吻如此深入，几乎夺走了我所有的思考能力。身处漩涡之中，心中那点疑惑像投入大海的枯叶，瞬间消失无踪。
这种忘我的感觉一直持续到快要天亮的时候，才结束，他像往常一样解开我眼上的丝巾，将我搂在怀中。
我疲惫地闭上眼睛，虽然对我而言，睁眼闭眼并无太大区别。夜盲症让我的夜晚永远笼罩在浓雾中，只有最强烈的光线才能穿透。
“天快亮了，睡吧。”他吻了吻我的额头，声音里带着餍足的慵懒。
我含糊地应了一声，沉入梦乡。梦中，有双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我，那眼神既温柔又痛苦，既熟悉又陌生。
第二天清晨，我摸索着起床，周诚已经离开了。床头柜上依旧放着字条——：“早上有会议，先走了。晚上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