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对救命恩人就这态度?”破旗子落地打了个滚,骂骂咧咧,“要不是爷爷我刚好给你垫了一下,卸掉了八分力,你小子早就摔成一滩烂泥了!骨头渣子能凑齐一副算你祖坟冒青烟!”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剧痛的胸口肋骨,又扭头看了看它摔落的地方,离水流确实远了些。也许…它没说谎?
“恩?这就怂了?哑巴了?刚才摔下崖的气势呢?被那姓宋的杂碎坑了的时候不是挺能瞪眼的嘛?”破旗子显然感知能力超强,捕捉到了我细微的情绪波动,精神一振,开启嘲讽模式,“三鞭子抽不出个响屁的怂蛋!”
宋子时!这个名字像一根毒刺,狠狠扎进我的神经,瞬间点燃了被阴害坠崖的滔天怒火,压过了肋骨的剧痛。我猛地攥紧了拳头,骨节咔吧作响。
“切,现在攥拳头顶个屁用?”破旗子鄙夷地“啐”了一声,破锣嗓子在狭窄的崖底显得格外刺耳,“有本事爬上去,用你手里那根——哦,老子这根——破杆子,狠狠捅他几十个透明窟窿!敢算计爷爷我绑定的对象?宋子时是吧?爷爷我记住他那张鞋拔子脸了!削他!必须削他!”
我怔住了。这家伙……是在怂恿我报仇?还用……这破杆子?
“干看着老子干嘛?蠢货!你这小身板还想赤手空拳打回去?”破旗子嗡嗡震动,带着恨铁不成钢的咆哮,“真他娘的给老子丢人!抓紧!就握在这儿!对对!就那个你觉得最硌手、锈最多的疙瘩头!攥紧了!感受到老子的澎湃伟力没有?颤抖吧,小怂蛋!有爷爷带你飞,那姓宋的杂碎算个卵?”
我下意识地握紧了旗杆顶部,那粗糙、冰冷、满是刺棱的触感提醒我手里握着的依旧是个破烂。
“行了行了,看你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怂样儿,”
破旗子大概是彻底认命了,或者说,接受了自己绑定我这么个弱鸡的现实,语气又嫌弃又带着点认栽般的懒洋洋,“赶紧运你那点三脚猫功法调息疗伤。这破地方潮得跟水牢似的,多待一会儿老子浑身不得劲!等你把这口气喘匀了,爷爷带你找路出去,顺便教教你怎么用爷去敲那杂碎的闷棍!”
3.
青玄门山门前的青石广场,阳光把每一块石头都晒得滚烫。人群熙熙攘攘,正是宗门最热闹的时辰。
弟子们来来往往,交换着灵石丹药,炫耀着新得的符箓,聊着修炼心得。空气里都浮动着灵草和汗水的复杂气味。
宋子时被人群簇拥在中间,唾沫横飞。
“……嗨!你们是不知道!那头银鬃铁背熊发狂的时候有多吓人,獠牙比手臂还粗!我老宋!拼着重伤的代价,硬是把它引开,才保全了咱们采药队周全!可惜啊,”他故意拖长了声调,脸上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那株成色极好的‘龙涎星纹草’,本来要采到了……哎,都怪那张伟!贪生怕死,手脚又慢,惊扰了那畜生,害得灵草被毁,他自己也……”
他摇头晃脑,一脸悲愤:“可惜了张师弟啊!虽然本事不济了点,终究是同门一场啊!”
周围一些不明真相的弟子纷纷附和:“宋师兄高义!临危不惧,还顾念同门之情!”
“就是!那张伟也太不成器了!拖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