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有德见众人支持，好像整个人都精神了。
他故意张着嘴，凑到我面前：
“我记得，你好像是叫什么……捡破烂吧？”
不等我回答，赵有德就哈哈大笑起来：
“从乞丐窝里捡来的小乞丐，可不就得叫捡破烂？”
“看来你师姐也知道，你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还算聪明一回，给你起了个合适的名字——”
“可怜哟，现在你那脑子拎不清的师姐死了，没人护着你这废物，往后的日子怎么过？怕是跪在地上讨饭都没人搭理！”
他念了会儿可怜，很快再也装不下去，恶狠狠骂道：
“活该！区区一个凡人，也配和我们一道待在仙门，我呸！”
我冷冷地看着他。
赵有德不是什么厉害人物。
他修为极差，只能做些打杂的差事。
在炼器峰，被当成狗使唤。
是个人就可以踩他一脚。
师姐曾经看他可怜，给过他两块中品灵石。
勉励他今后好好修炼，出人头地。
当时他拿着灵石，憋红了眼眶，留着眼泪说要报答师姐的恩情。
可漱月峰落魄后，也是他第一个落井下石。
他平时最爱做的事。
就是跑到我面前。
骂我是无法修行的废物。
是攀附女人的好狗。
见我迟迟不回答。
赵有德好像觉得受了冒犯。
更加满嘴喷粪起来：
“说话！你哑巴了？”
他眼珠一转。
“我知道了，是不是你害死的你师姐？”
“她拒绝与玄天宗的天生剑体联姻，就是受了你的哄骗！”
“你怕她有了道侣，再也不管你，到时你这个废物，怎么在宗门待下去？”
“可惜你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你师姐没多久就后悔了，想重提婚约。”
“所以你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杀了她，是不是？”
赵有德越说，觉得自己越有道理，大声叫道：
“好啊！你残害同门，犯下如此大罪，就是把你打入九幽绝地，也不为过！”
“除非……”
“你现在跪下来，把我的鞋子舔干净，我倒是可以考虑放你一马。”
他故意把脚伸到我面前。
“哈哈，赵老狗这一招倒是不错。”
“他也就能欺负欺负这废物了。”
“正好，我的鞋也脏了，等会儿赵老狗的舔完，我也来试试。”
宗门弟子们嘻嘻哈哈说着。
好像已经看到我跪下去，给赵有德舔鞋的样子。
半晌，我终于动了。
我单手伸出，快如闪电。
一把抓住赵有德的脖子。
把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我曾经觉得奇怪。
世上怎么会有赵有德这样的人。
他自己是炼器峰下的看门狗，却喜欢骂别人是狗。
好像看到我过得比他惨，他的痛苦就会减轻。
可现在我明白了。
有些人当惯了狗，就再也变不回人。
甚至他们连狗都不如。
凡间的土狗，扔给它一个馒头，还会凑上来舔我的手。
赵有德瞪着眼睛看我。
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他想不通。
我这个废物，怎么会忽然拥有这么大的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