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发男子——不,他有着和那只白虎一模一样的、独一无二的、令人心悸的金色眼眸!那双熔金般的瞳孔里,此刻清晰地映出我惊恐万状、狼狈不堪、脸上还糊着干涸泥污和血渍的影子。
他微微蹙了蹙那两道银色的剑眉,似乎对我的激烈反应和尖叫感到一丝不悦。那蹙眉的动作,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属于绝对上位者的矜贵和不容置疑的威严。他没有立刻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缓缓地、姿态从容而优雅地站起身。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感和难以言喻的美感,仿佛蕴藏着某种古老的韵律。
我的视线不由自主地随着他的动作移动。他极其高大,目测接近两米,站起来几乎要顶到这不算高的洞顶。完美的身材比例,宽肩窄腰,双腿修长有力,肌肉线条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却又丝毫不显臃肿,如同一尊行走的、力与美的完美雕塑。赤裸的上身布满了新旧交错的伤疤,每一道都像是一枚勇气的勋章,最显眼的是右大腿外侧一道狰狞的、刚刚愈合不久、还透着粉红色的长条形疤痕——那位置,那形状,与昨晚那只白虎右后腿粉碎性骨折的位置完全吻合!
我的目光死死钉在那道新鲜的疤痕上,瞳孔剧烈收缩,一个荒谬绝伦、却又唯一合理的念头如同九天惊雷般在脑海中轰然炸响!震得我灵魂都在颤抖!
“你……你是……”我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那只……白虎?”
银发金瞳的男子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醇厚,如同最名贵的大提琴最低沉的弦音在胸腔中共鸣,带着一种奇异的、能抚慰灵魂的磁性,每一个字都仿佛拥有实质的重量,敲打在人的心尖上。然而,这动听的声音里,却蕴含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和……某种压抑着的、难以言喻的、仿佛在审视一件稀世珍宝般的复杂情绪。
“你救了我。”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地上散落的、沾着泥土和深褐色地根藤汁液残渣的痕迹,又扫过我身上那件早已破烂不堪、沾满泥污血渍、几乎看不出原貌的宠物医院工作服,最后,落回我的脸上。那双熔金般的眼眸深处,仿佛有金色的旋涡在缓缓转动,翻涌着极其复杂的光芒——审视、探究、一丝残留的、属于王兽被弱小者“命令”的屈辱感,还有……一种更深沉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完全理解的困惑与……好奇。“用那些……草根。”他顿了顿,似乎在回味那深入骨髓的苦涩味道。
他向前逼近一步。高大挺拔的身躯投下的阴影瞬间将我完全笼罩,那股强大而原始、如同远古山岳般的压迫感沉沉地压了下来,几乎让我喘不过气。他微微俯身,那张俊美到令人窒息的脸庞凑近,熔金的瞳孔锐利如最锋利的刀锋,带着洞穿一切的力量,仿佛要穿透我单薄的皮囊,直刺灵魂深处最隐秘的角落。
“一个弱小得连兽人幼崽都不如的雌性,”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千钧的重量,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打在我紧绷的神经上,强调了“弱小”二字,“是怎么命令一头濒死的王兽的?”他刻意加重了“命令”两个字,里面蕴含的屈辱感和强烈的探究欲几乎要满溢出来,形成实质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