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空号。
注销了。
线索又断了。
“妈的！有鬼！”陈红骂。
“怎么办？”我六神无主。
“找李秃头！”陈红发狠，“就剩他了！那晚他也给你发消息了！十一点五十！时间也对得上！而且，陆明远不是提醒你了吗？这老东西肯定有问题！”
找李总？
我后背发凉。
他是我上司。
掌握着我的饭碗。
“瓷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顾虑工作？”陈红吼，“孩子重要还是工作重要？弄清楚孩子爹是谁重要！万一是那个老色鬼……”
我打了个寒颤。
想到李总平时看我的眼神。
还有项目期间，几次“无意”的肢体接触。
庆功宴那晚，他就坐我旁边。
不停地给我倒酒……
“我……试试。”我声音干涩。
在公司，我找不到单独和他说话的机会。
他身边总是有人。
而且，那种事，怎么开口问？
我给他发了条微信。
【李总，有点私事想请教您，不知您今晚是否有空？】
消息石沉大海。
一下午都没回。
直到快下班。
他才回复。
【李总：小冷啊，今晚有个重要应酬。私事？明天上班说？】
上班说？
在公司说？
我怎么可能在公司问那种事！
【我：李总，事情比较急，也比较私密。能不能占用您一点时间？】
【李总：这样啊……（思考表情）那……八点半吧。公司楼下咖啡厅见。】
晚上八点半。
咖啡厅人不多。
李总来了。
穿着挺括的衬衫，打着领带，一丝不苟。
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
他坐下，要了杯美式。
“小冷啊，什么事这么急？家里有困难？”他一副关心下属的姿态。
我深吸一口气。
豁出去了。
“李总，是关于……两个月前，庆功宴那晚。”
他端着咖啡杯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眼神锐利地扫过我。
“哦？那晚怎么了？”
“我喝多了。”我盯着他，“断片了。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我想问问您……”
“问我？”他笑了笑，放下杯子，“小冷，你喝多了，是我让司机小张送你回去的。怎么？司机没把你安全送到家？”
司机小张？
我一愣。
“不是……我是想问……十一点五十左右，您给我发消息，问我到家了没有……”
“是啊。”他点头，语气自然，“看你喝得太多，不放心。你一个女孩子。后来小张给我回电话，说你安全到家了。”
滴水不漏。
“那……您知道1608房间吗？”我抛出关键。
“1608？”他眉头微皱，像是在回忆，“哦，好像是……那晚给几个喝多了的同事开的房间？怎么了？”
“我……我好像在那间房待过？”我试探。
“你？”他显得很诧异，“没有吧？小张直接把你送回家了。你当时醉成那样，开房多不安全。我特意交代的，务必安全送到家。”
他的表情，他的语气。
都那么自然。
毫无破绽。
甚至透着一种“我为你好”的关切。
我懵了。
难道……真的不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