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飘到他身后，看着他在通讯录里找到“林晚”的名字，按下拨号键。
当然不会有人接听。
电话那头只有无尽的忙音。
周沉挂断电话，声音有些发颤，“立刻提取DNA样本，做最快速度的比对。重点比对……”
他停顿了一下，“林家那个失踪的女儿，林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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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沉站在林家别墅门前，手指悬在门铃上方迟迟没有按下去。
他今天特意换下了警服，穿着一件深蓝色衬衫，却依然掩不住身上那股冷峻的气质。
下午那具骸骨脚踝处的钢板像一根刺，深深扎在他脑海里。
大门突然打开，林雨晴和顾尘一起迎接表哥：“怎么不进来？大家都在等你呢。”
周沉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刚下班，路上有点堵。”
餐厅里灯火通明。
养父林建国正在和顾尘讨论最近的股市行情，养母王丽华在厨房里忙碌着。
这画面温馨得刺眼。
就像三年前林晚还在时一样，只是主角换成了林雨晴。
王丽华端着最后一道菜走出来，“周沉来啦？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表哥沉默了许久，等所有人都坐上座。
周沉突然开口：“今天在城西工地发现了一具尸体。女性，死亡时间大概三年左右。”
银质餐具碰撞的声音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动作都顿住了。
只有顾尘镇定道：“那怎么了吗？有什么特别的吗？”
“右脚踝有钢板。手术植入的那种。”
他们都想到了我，却没有任何言语要表达。
表哥艰难问出口：“你们……最近有林晚的消息吗？”
王丽华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三年了……一个电话都没有，只有那些、那些视频……”
林建国重重地叹了口气，“周沉，我们都知道你重感情，但那孩子……她恨我们。她走的时候说过，要让我们后悔……”
“够了！”
顾尘突然拍桌而起，英俊的面容因愤怒而扭曲。
“你们还要被她折磨到什么时候？”
他怒不可遏，“这三年，她发的每一个视频，每一句话，都是在往你们心口捅刀子！”
他转向周沉，眼神锋利如刀：“周队，你知道吗？”
“就在上个月，她还发视频说雨晴是靠陪睡才拿到公司项目的。
“你知道雨晴那段时间哭了多少次吗？”
林雨晴适时地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
顾尘冷笑，“你居然因为一具无名尸就开始怀疑？”
“她林晚要是真死了，那些视频难道是她的鬼魂发的？”
周沉胃部一阵绞痛。
视频里的“林晚”确实和记忆中的表妹判若两人，但那些细微的表情……
太不自然了，就像被人所操控的木偶。
“我只是……”周沉刚要解释，就被顾尘打断。
“你只是太善良了。”
顾尘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带着几分怜悯。
“到现在还惦记着那个忘恩负义的女人。”
“但周队，有些人，不值得你这份心意。”
他走到林雨晴身边，温柔地搂住她的肩膀：“这三年，是雨晴一直在照顾叔叔阿姨。而林晚呢？除了谩骂和诋毁，她还给过什么？”
餐厅里一片死寂。
周沉看着养父母沉默的样子，突然意识到，在这个家里，林晚已经成了一个不能提及的禁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