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尸山血海里捡回一只濒死的黑猫,取名墨狸。
士兵们说它不祥,我却把它养在帅帐日日喂肉。
直到大旱三年圣旨命我斩猫祭天,它跃上城楼召来暴雨。
魔物作祟,青袍仙人现身:“此乃镇魔白虎神君。”
月光下,银发男子,美如谪仙:“本君的神格……需要将军温养。”
我出征遇险,他化作白虎本体吓退百万敌军。
仙界逼我牺牲时,他不惜与整个仙界为敌:“谁敢动她?”
可魔尊的幻境让我看见真相——他早知道我的命能补他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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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经过一场恶仗,尸横遍野,风雪呼号,我正带着兄弟们在死人堆里翻找还有气息的袍泽。
突然感到一道刺目的光像流星一样划了下来,灼热的气息直直的撞进了我的胸口,闷痛炸开,我踉跄一步。
“将军,您没事吧?”副将搀扶住我。
“无妨。”我低头看了看,战甲完好无损,连个凹痕也没有,怪事,我甩甩头,继续在尸山血海里翻找。
突然,我看到了一团毛茸茸的东西,我慢慢走近,竟是一只通体玄黑的猫。
副将眉头一皱,警惕地提醒:“将军小心!野物不详!恐是邪物!”
我未理睬,俯身,将黑猫托起。
“毕竟是条性命,先带回去吧。”
回到帅帐,军医说它伤得离奇,骨头断了好几处,内脏更是一塌糊涂,能活下来简直是奇迹。
我用小勺子撬开它的嘴,把捣烂的肉糜混着米汤灌进去。
它喉咙里发出不满的咕噜声,那双金棕色的眼睛半睁着,里面清清楚楚写着“嫌弃”两个字。
我戳戳它湿漉漉的鼻子:“小东西,命都快没了还挑嘴?”它别开脸,喉咙里的咕噜声更大了。
我看它通体玄黑,就给它取名叫“墨狸”。
转眼半年过去了。
墨狸的伤好得极慢,但它开始能蹒跚着走几步,更多时候是蜷在我铺了厚厚毛毡的旧箭囊里。
它总是用一种审视的目光,安静地看我擦拭佩剑,看我对着沙盘推演。
一次例行的边境巡查。
风里裹着沙砾抽打在脸上,生疼,马蹄踏过干裂的河床,尘土飞扬。
就在我们准备折返时,异变陡生!
几道黑影无声无息地从两侧风化严重的土丘后扑出!
他们动作极快,手中的弯刀闪着淬毒的寒光,直奔我的咽喉!
太快了!我甚至来不及完全拔出腰间的佩剑!
杀意已扑到面门!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道小小的黑影从马鞍旁的旧箭囊里如离弦之箭般射出!
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扑到我面前的那个刺客,喉咙处猛地爆开一团血雾,他脸上的狰狞凝固了,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喉咙上赫然是三道深可见骨的爪痕!
另外几个刺客动作明显一滞,被这突如其来的黑影吓住了。
跟随的亲兵终于反应过来,怒吼着冲杀上去。
混乱中,我感觉脚边有个毛茸茸的东西蹭了一下,低头一看,墨狸已经蹲回地上,正慢条斯理地舔着它染血的爪子。
它抬起头,金棕色的眼睛瞥了我一眼,那眼神平静得可怕,仿佛刚才不过是拍死了一只苍蝇。
我弯腰想把它抱起来,它却轻巧地一扭身,跃上了马鞍,钻回箭囊里,只露出一个黑乎乎的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