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稷还有些犹豫：“在何处卖？总不能在东宫门口摆摊吧？”
“当然不。”卫峥早已想好了对策，“臣已联络了京城最大的绸缎庄，‘锦绣阁’。他们愿意代为售卖，三七分账，我们七。”
锦绣阁的老板，是个极精明的商人。
当卫峥把一块玫瑰香的雪花皂放在他面前时，他只闻了一下，就拍板同意了所有条件。
他知道，这不是皂，这是金子。
三日后，锦绣阁门口挂出告示：东宫秘制雪花皂，今日首发，限量一百块，每块定价……二十两白银。
这个价格，是抢钱。
一石米，才五钱银子。
但京城，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
告示一出，锦绣阁的门槛差点被人踏破。
一百块雪花皂，不到半个时辰，抢购一空。
当天下午，一箱沉甸甸的银子就送进了东宫。
一千四百两。
纯利。
萧承稷看着那些雪白的银锭，手都在抖。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属于自己的钱。
“卫峥，你……真是孤的福星。”
卫峥却很平静。
“殿下，这只是开始。”
他知道，麻烦，很快就要来了。
果然，第二天早朝，户部侍郎就站了出来。
“启奏陛下！臣有本奏！”
户部侍郎是三皇子萧承骁的死党。
“近日京中流传一种‘雪花皂’，售价高昂，据闻乃东宫所出。储君乃国之根本，岂能与民争利，行商贾之事？此举，严重动摇国本，请陛下严查！”
这顶帽子，扣得又大又重。
朝堂上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太子萧承稷。
萧承稷脸色发白，攥紧了拳头。
他第一次尝到赚钱的甜头，立刻就挨了最狠的一棍。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臣，有话说。”
出列的，是太子少师，李纲。
李纲是太子这边为数不多的朝中重臣，为人刚正不阿。
“户部侍郎此言差矣。”李纲声音洪亮，“东宫用度，一向由户部拨给。然，户部屡次克扣，致使东宫入不敷出。太子殿下为解困境，利用废料，制成新物，所得之利，亦是为填补东宫用度亏空。何错之有？”
“再者，此物并未强买强卖，何来与民争利一说？若说动摇国本，我看，克扣储君用度，才是真正的动摇国本！”
李纲一番话，说得户部侍郎哑口无言。
龙椅上的景帝，一直没有说话。
他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三皇子萧承骁，又看了一眼据理力争的李纲。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儿子萧承稷身上。
“太子，”景帝开口了，“此事，你怎么看？”
萧承稷深吸一口气，站了出来。
这是他第一次，要在朝堂上，为自己争取。
他的声音还有些不稳，但眼神却很坚定。
“回父皇。儿臣认为，李少师所言极是。”
“儿臣此举，实属无奈。但亦从中悟出一理。”
他想起了卫峥对他说过的话。
“开源节流，开源为上。藏富于国，亦要藏富于民。此皂坊，若能推行于民间，必能为国库增收，为万民造福。”
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高度一下子就上去了。
景帝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