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眼神和反应是骗不了人的。她此刻的惊恐和崩溃，不像是装出来的。
或许，她真的只是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可怜的棋子。
我的心，莫名地软了一下。
我松开手，抽了张纸巾递给她，语气缓和了些：“别哭了。”
她接过纸巾，胡乱地擦着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江总，我求求你，你别赶我走……”她哽咽着，像个无助的孩子，“我爸他还等着钱做手术，我不能没有这份工作……”
又是她那个烂赌鬼父亲。
我心里一阵烦躁。
“放心，我不会赶你走。”我重新发动车子，“只要你安分守己，做好你的事，我保证你爸的医药费，一分都不会少。”
她愣愣地看着我，似乎不敢相信。
“为什么？”
“因为……”我顿了顿，想到了一个绝佳的理由，“因为，我还得靠你，引出你姐姐那条大鱼。”
回到家，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林晚大概是被我吓破了胆，一晚上都躲在房间里不敢出来。
我也乐得清静，在书房处理了一些工作，然后去客房睡了。
第二天去公司，林晚看我的眼神，充满了畏惧和疏离。
她不再像之前那样，小心翼翼地讨好我，而是变得沉默寡言，像个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
我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不多说一句话，不多看我一眼。
这样也好。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
直到周五下午，林溪的电话又打来了。
这一次，是打到了我的办公室。
当时我正在开一个重要的视频会议，林晚把电话接了进来。
“江彻吗？是我，林溪。”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一丝久违的娇嗔和不耐烦。
我按下视频会议的静音键，示意林晚开了免提。
“有事？”我的声音冷淡。
“当然有事！”林溪的语气理所当然，“我让你妹妹办的事，她办得怎么样了？五百万，到账了吗？”
我瞥了一眼林晚，她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什么五百万？”我故作不解。
“你别给我装傻！”林溪的声音尖锐起来，“就是我让林晚从你公司账上转的钱！苏航的画展马上就要开始了，急着用钱！你是不是又想反悔？”
“林溪，”我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危险，“你是不是忘了，这家公司姓江，不姓林。我凭什么要拿五百万，去给你养的男人办画展？”
电话那头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林溪的声音软了下来，开始撒娇：“哎呀，老公，你怎么又生气了嘛。苏航不是外人，他是我的……男闺蜜嘛。我们是纯洁的友谊，你不要想歪了。再说了，他的画将来要是火了，升值了，赚的钱不还是我们的吗？你就当是投资了，好不好嘛？”
我差点被她这番无耻的言论给气笑了。
“投资？”我冷笑一声，“林溪，我记得我失忆前，已经给你那个‘男闺蜜’投资了不少钱了吧？少说也有一两千万了。怎么，他的画，连一幅都卖不出去吗？”
“你……”林溪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气急败坏地喊道，“江彻，你是不是恢复记忆了？！”
我心头一紧。
不能让她起疑。
我立刻换上一副委屈的语气：“我没有……我只是……只是听公司的财务提过几句。老婆，你别生气，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只是觉得这笔钱太多了。公司最近资金也紧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