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你刚生完，奶水是金疙瘩，最有营养。快，给你五岁的大侄子宝根也嘬两口，保管他长得又白又胖，将来考大学！”
婆婆张桂芬抱着她的大孙子，强行往我怀里塞。
我刚出生的女儿饿得直哭，而我的丈夫赵建军，那个口口声声说爱我的人，此刻却别开了视线，默认了这场荒唐的闹剧。
我看着油光满面、正对我的胸口猛咽口水的侄子，再看看自己嗷嗷待哺的亲生女儿，笑了。
他们以为我是逆来顺受的软柿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那就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文化人的雷霆手段。
01
“把孩子抱过来。”我靠在床头，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
婆婆张桂芬脸上一喜，以为我妥协了，连忙把五岁的侄子赵宝根推到我床前，“哎，这就对了嘛！都是一家人，你的奶就是宝根的奶，分什么彼此！”
我的丈夫赵建军，那个在国营工厂里当技术员的男人，此刻终于把脸转了回来，对我露出一个讨好的、带着歉意的笑。
我没理他，只对着那个比我刚出生的女儿脑袋还大的赵宝根招了招手。
他穿着开裆裤，挂着两条黄澄澄的鼻涕，一双小眼睛里满是贪婪，直勾勾地盯着我的胸口。他被奶奶惯得无法无天，是赵家名副其实的“小皇帝”。
“婶婶，奶！”他口齿不清地喊着，就想往我身上扑。
我伸出手，轻轻挡住了他。然后，我当着他们祖孙三代的面，解开了上衣的扣子。
张桂芬的眼睛亮了，赵建军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松了口气。
只有我，看着他们，心里冷得像冰。
我抱起自己饿得小脸通红的女儿，柔声哄着，先让她吃饱。女儿急切的吮吸声，像一记记耳光，扇在赵家人的脸上。
等女儿吃饱了，打了个满足的嗝，我才慢条斯理地重新整理好衣服。
“素心，你这是干啥？宝根还等着呢！”张桂芬急了，嗓门也大了起来。
“妈，”我抬起眼，目光第一次变得锐利，“你说的对，都是一家人，不能分彼此。”
我顿了顿，拿起桌上一个搪瓷碗，又拿起水壶，倒了半碗开水。然后，我当着他们的面，把手指伸进碗里搅了搅。
“这水，本来是干净的，对吧？”我问。
张桂芬和赵建军都愣住了，不明白我要干什么。
“你看，我的手下地干过活，也抱过孩子，上面有多少眼睛看不见的脏东西，你知道吗？”我把手指拿出来，对着他们晃了晃，“现在，这碗水，你敢喝吗？宝根，你敢喝吗？”
赵宝根被我看得缩了缩脖子，躲到了奶奶身后。
“一个五岁的孩子，满地乱跑，牙齿里、嘴巴里，藏着的脏东西比我这手指头多得多。我的奶水是给我刚出生的女儿吃的，她那么小，肠胃干净得像张白纸，要是被这些脏东西弄得拉肚子、生病，这个责任，谁来负？”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钉子一样，钉在他们心上。
“你……你这是说的啥屁话！城里人就是讲究多！我们乡下孩子，吃土长大的，不都好好的！”张桂芬气得脸都涨红了。
“好好的？”我冷笑一声，目光扫过躲在她身后的赵宝根，“宝根去年是不是因为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上吐下泻，在卫生院躺了三天？医生怎么说的，你忘了吗？叫病从口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