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唯一能触摸死者临终记忆的法医,指尖触尸瞬间便会坠入致命画面。 这次解剖台上躺着连环杀手“裁衣匠”的第七名猎物。 而我触碰冰冷皮肤刹那,却看见妹妹被绑在废弃医院手术台上的景象。 警局电脑骤然弹出妹妹苏然失踪的紧急协查通报。 搭档顾铮盯着照片里那枚蓝色琉璃蝴蝶发卡,脸色死白: “这发卡……昨晚出现在‘守夜人’的祭坛上。” 他隐瞒了真相:邪教祭坛就设在那座废弃医院地下深处。 而当我冒险潜入邪教巢穴,却听见黑暗中传来妹妹熟悉的哼唱—— 那正是幼时母亲每晚哄我们入眠的摇篮曲。 可妹妹的声带,明明已在三岁那年的大火中被彻底烧毁。
1 致命记忆
指尖下的皮肤触感冰凉、僵硬,带着停尸间那种特有的、仿佛能渗进骨髓的寒意。我叫苏晚,市局刑侦支队技术中队法医,早已习惯了与死亡打交道。惨白的灯光用力泼洒在解剖台冰冷的金属表面,亮得刺眼。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浓烈到呛人的气味,丝丝缕缕地纠缠着一种更隐秘、更令人作呕的甜腥。
台上躺着连环杀手“裁衣匠”的第七名牺牲品。死者是个年轻女性,面容凝固着死亡瞬间的巨大惊恐,颈间那道切口深可见骨,边缘却异常整齐,如同被精心拆解的包裹——正是“裁衣匠”的标志性手法。
每一次触碰死者,对苏晚而言都是一次危险的坠落。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像钝刀刮过喉咙。她戴上乳胶手套,右手悬停在受害者冰冷的额头上方,掌心能感受到那缕缕逸散的、无形的寒意。最终,她的指尖落在了死者紧握成拳、僵在胸前的右手手背上。
那里,沾染着一小块干涸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暗褐色泥渍,突兀得像死亡乐章中一个不和谐的音符。
接触的刹那——
嗡!
世界被粗暴地抽离!窒息般的黑暗扑面而来。视野扭曲、拉扯。光线炸开,白炽灯管刺目的光在头顶疯狂闪烁,发出濒死的“滋滋”电流声,每一次癫狂的明灭都短暂地照亮狭小空间里厚重如幕的尘埃。浓烈的霉味、刺鼻的陈旧消毒水气息、以及浓得化不开的铁锈腥气,猛地灌入鼻腔,呛得灵魂都在颤抖。
废弃医院!那种深入骨髓的荒芜与死寂,绝不会错!
视线剧烈地晃动、旋转,如同被无形之手拖拽着前行。冰冷的、石破天惊的恐惧感瞬间攫住心脏,猛烈攥紧!这不是她的恐惧,是死者残留的、纯粹的、濒临毁灭的绝望!
视野猛地钉住!
前方!一张覆盖着污秽灰尘的废弃手术台上!
一个人影被粗粝的麻绳捆绑着手腕脚踝,勒出刺目的青紫!她像一条被钉在砧板上的鱼,徒劳而绝望地挣扎扭动,身体撞击着冰冷的金属台面,发出沉闷绝望的“哐哐”声。
她的头发!熟悉的浅栗色,凌乱地黏在汗湿苍白的脸颊上!发丝下,那双盈满泪水、因极致恐惧而瞳孔放大的眼睛!
“小——然——!!”
一声凄厉到撕裂灵魂的尖叫冲破苏晚的喉咙,却在现实冰冷的解剖室里撞得粉碎,只剩下一声喑哑的呜咽。眼前的地狱景象瞬间崩塌碎裂!
窒息的抽离感!冰冷的现实如重斧劈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