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徐世坤把认罪书推到我面前,纸面上还沾着我的血指印。
我盯着那张纸,脑海中浮现出过去的画面:
曾经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财务人员,兢兢业业地工作,只为了给母亲一个安稳的晚年。
然而命运却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三个月前,公司内部突然开始了一场毫无征兆的“反腐行动”。
而我,却成了这场行动的第一个“替罪羊”。
“警察十分钟后到,”徐世坤敲了敲钢笔,语气冰冷,“挪用公款,十年起判。”
我盯着笔帽的金属反光,那里藏着足够让心脏停跳的药剂。
这是我在得知自己被陷害后,唯一能想到的“保险”。
我知道,徐世坤不会给我任何机会,他必须让我消失,因为我是唯一知道他秘密的人。
保安的电击棍压着我的后颈,金属的凉意钻进衣领。
我后颈的肌肉猛地绷紧,电击棍的电流似有若无地窜过。
徐世坤踩着我的手机残骸。
鞋跟碾过碎玻璃的“咯吱”声,仿佛是我命运的终结。
“碎得挺干净,”他笑了声,语气像在聊天气。
可惜啊,你早上传给律师的备份,我让技术部截了。”
墙上的监控画面里,审批单正被碎纸机吞得只剩边角。
那是我唯一的希望,却被无情地撕碎。
我盯着他皮鞋底的玻璃渣,突然拉着徐的手掐住自己的脖子。
与其等他给我定罪,不如让这摊血成为新的证据。
眼球充血暴凸的瞬间。
“现在认罪书的指纹是你的,”
监控画面里,碎纸机突然卡住,露出审批单的一角。
“不是要证据吗?”我把血抹在摄像头镜头上,“现在全公司都看见了。”
监控镜头上的血缓缓下滑时,徐世坤的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
“你以为这就完了?”我突然扯开衬衫,淤血形状完美对应电击棍的电极纹路。
走廊灯光突然全灭,应急灯亮起的红光里,审批单碎片正卡在碎纸机出口。
我抬脚踹向消防喷淋头,水流冲进碎纸机的瞬间
“滋滋”的电流声从徐世坤口袋传来。
他慌忙按住震动的手机,但已经晚了。
全楼广播系统突然播放起录音:“...审批单原件在空调检修口...”正是他半小时前和财务总监的通话。
林茵的尖叫刺破走廊:“徐总!主控电脑在自动发送邮件!”
我抹了把脸上的冷汗,血在指缝间化开成淡粉色。
徐世坤终于撕碎从容面具扑来时,我侧身让过,看着他撞进配电箱。
火花爆开的瞬间,我对着摄像头举起审批单残页。
那上面除了公章,还有他忘记处理的亲笔签名。
2.
财务档案室的空调坏了三天,霉味混着油墨味在空气里发酵,像堆了半个月没核的报销单。
我把最后一摞凭证塞进铁皮柜时,手机在裤袋里震动 —— 是财务总监的微信:
“徐世坤那批紧急报销单,档案室找到原件了吗?
审计组明天提前进场。”
我盯着屏幕冷笑。上周发现他重复列支上海会议费(6 月 12 日和 6 月 25 日的发票编号连号,却分两次报销)。
第二天就被 “轮岗” 到这个鬼地方。
档案柜最底层的牛皮袋上贴着红标签:“徐世坤 - 2024Q1 - 会议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