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我?”她低声呢喃,声音被风吹散。她想起小时候,父亲带她去游乐园,坐在旋转木马上,她笑得像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那时的她,从未想过生活会变得如此残酷。她擦了擦眼泪,拿出手机,给林悦发了一条消息:“悦悦,我好累,真的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林悦很快回复:“瑶瑶,别怕,你还有我!明天我陪你去找工作,咱们一起想办法。”苏瑶看着消息,心底泛起一丝暖意。她知道,林悦是她黑暗中的一盏灯,哪怕微弱,也足以让她不至于彻底绝望。
第二天,苏瑶在林悦的鼓励下,继续投简历。她们一起跑遍了市区的几家小公司,终于在一家连锁餐厅找到了一份服务员的工作。虽然薪水微薄,但至少能让苏瑶暂时喘口气。她换上餐厅的制服,开始了每天十小时的忙碌。端盘子、擦桌子、应对挑剔的客人,每一项都让她筋疲力尽,可她咬牙坚持,告诉自己:只要能帮家里分担一点,再苦也值得。
夜晚,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看到母亲在缝补一件旧毛衣,父亲则在翻看旧账本,眉头紧锁。苏瑶走过去,轻轻抱住母亲:“妈,我找到工作了,慢慢来,我们会好起来的。”母亲的眼眶红了,握住她的手:“瑶瑶,辛苦你了。”父亲抬起头,眼中满是愧疚:“瑶瑶,爸对不起你。”苏瑶摇摇头,强挤出一抹笑:“爸,我们是一家人,说什么对不起。”
她回到房间,躺在床上,身体酸痛得几乎动不了。可她知道,这只是开始。债务的压力、工作的辛苦、陆轩的背叛,这些都像一座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但她不想认输,她要证明给自己,也证明给陆轩看,她苏瑶可以靠自己,活出属于自己的精彩。
6
餐厅里人声鼎沸,空气中弥漫着烤肉和咖啡的香气。苏瑶穿着蓝色制服,端着一盘意大利面,小心翼翼地穿过拥挤的餐桌。她的额头渗出细汗,脚步却不敢停下。工作已经一个星期了,她渐渐适应了这种高强度的节奏,但每晚回到家,身体的疲惫和心里的空虚却让她难以入眠。
这一天,餐厅迎来了一波客流高峰。苏瑶忙得晕头转向,刚端着一盘菜转过身,却不小心撞到一个男人。盘子里的菜汤洒了一地,溅到男人的白色衬衫上,留下刺眼的污渍。苏瑶慌忙放下盘子,连声道歉:“对不起,先生,我不是故意的!我这就帮您擦干净!”她抓起餐巾,试图擦拭对方衣服上的污渍,头低得几乎埋进胸口。
“没事,小心点就好。”男人的声音低沉温和,带着一丝熟悉。苏瑶愣了一下,缓缓抬头,当她看清对方的脸时,整个人僵住了。是陈宇,她的高中同学,那个总坐在教室最后一排、安静得几乎不引人注意的男生。他的脸上带着一抹温和的笑,眼中却闪过一丝惊讶:“苏瑶,真的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苏瑶的耳根一红,尴尬得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制服,又看了看陈宇身上那件明显昂贵的衬衫,心底涌起一股自卑。她强挤出一抹笑,声音干涩:“我……我家里出了点事,所以在这儿打工。”她顿了顿,试图转移话题,“你呢?怎么来这儿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