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学？为什么？"
"他说他不想再让爸爸难堪。"老师的声音里带着心疼，"陈先生，孩子的心理健康很重要，建议您和孩子妈妈好好谈谈。"
挂了电话，我坐在椅子上，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七岁的孩子，已经懂得体谅大人的难堪。
这时，林雨薇和宋晨回来了，两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那家店的老板居然还记得我们的订餐习惯。"林雨薇笑着说。
"当然记得，我们可是他们店里最恩爱的情侣。"宋晨深情地看着她。
听到"最恩爱的情侣"这几个字，我手中的钢笔啪的一声断了。
"陈助理，下午三点的会议准备好了吗？"林雨薇注意到了我这边的动静。
"准备好了。"我强撑着平静的语调。
"那就好。对了，宋医生想了解一下我们律师事务所的业务，一会儿他也会参加会议。"
我愣了一下："这...会不会不太合适？涉及到客户隐私..."
"有什么不合适的？"林雨薇皱眉，"宋医生是我信任的人。"
"可是公司规定..."
"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林雨薇不耐烦地摆摆手，"就这么定了。"
下午的会议，我看着宋晨坐在林雨薇身边，两人时不时低声交流，心里五味杂陈。
这样的位置，本来应该是我的。
作为她的丈夫，我应该是她最信任、最依赖的人。
可现在，我连参与她工作的资格都没有。
会议结束后，客户离开时对我说："陈助理，林律师的男朋友很优秀啊，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我尴尬地笑了笑："我只是助理，不太清楚林律师的私事。"
客户恍然大悟："哦对，你们这种大律师的私生活确实不是助理能了解的。"
等客户走远，我独自坐在会议室里，感觉前所未有的孤独。
晚上，我去接陈宁放学。
在幼儿园门口，我看到其他孩子都有爸爸妈妈一起来接，只有我们是单独一个人。
"爸爸！"陈宁跑过来抱住我的腿，"今天老师夸我画画画得好。"
"是吗？画的什么？"
陈宁有些犹豫："就是...就是我们的家。"
"能给爸爸看看吗？"
陈宁从书包里拿出一张画，上面画着一个男人牵着一个小男孩，背景是一个简单的房子。
没有妈妈。
"宁宁，为什么没有画妈妈？"我轻声问。
"因为妈妈不喜欢我们啊。"陈宁仰起小脸，"老师说，画画要画真实的东西，我就画了真实的家。"
我的眼眶瞬间湿润了。
这就是一个七岁孩子眼中的"真实"——没有妈妈的家。
"爸爸，你为什么哭了？"陈宁踮起脚尖想要擦我的眼泪。
"爸爸没哭，是风吹的。"我赶紧擦掉泪水，"走，我们回家。"
回到家，林雨薇还没回来。
我给陈宁做了晚饭，陪他写作业，讲睡前故事，就像过去的每一天一样。
九点钟，陈宁睡着了。
十点钟，林雨薇回来了，身上带着酒味和淡淡的男士香水味。
"今天怎么这么晚？"我问。
"和宋医生去参加一个聚会。"林雨薇脱掉高跟鞋，"对了，明天你请一天假，我和宋医生要去看房子。"
"看房子？"
"宋医生想在京城定居，我陪他去看看。"林雨薇说得很自然，仿佛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