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洲哥哥,我…我也看到你了!我们是天生一对!”
“嗯。”
傅言洲的声音依旧平淡。
“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门口见。”
“带上户口本。”
说完,他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宋晚愣了一秒,随即爆发出更大的狂喜。
“他要跟我领证!!”
“妈!他要跟我结婚!!”
我爸激动得脸都红了,冲过来,一把从我手里抢过我的户口本。
“你的户口本,晚晚先拿去用!”
他把户口本塞到宋晚手里,又嫌恶地看我一眼。
“你!滚出去!”
“我们宋家不养废物,更不养晦气的东西!”
我妈也冷冷地开口。
“拿着你的东西,马上滚!”
“别脏了我们家的地,影响我们晚晚的运气!”
我平静地站起来。
“好。”
我转身回了那个比保姆间还小的储藏室,拿出我来时背的那个旧帆布包。
里面只有几件换洗的旧衣服,和师父留给我的一本泛黄的古书。
宋晚靠在我妈怀里,看着我,眼神里全是高高在上的怜悯和嘲弄。
“江宁,你别怪爸妈,要怪就怪你命不好。”
“不过你也别灰心,那个乞丐虽然穷了点,但好歹是个男的,能凑合过。”
“以后在街上要饭,记得离傅家的地盘远一点,我不想让言洲看到你,丢我的脸。”
我没理她。
拉开门,走了出去。
身后,是他们一家压抑不住的、充满希望的笑声。
他们不知道。
傅言洲的滔天富贵,是师父用秘法为我铺的路。
以我为阵眼,以姻缘为锁。
现在,锁换了人。
阵,也就破了。
2
我按照师父留下的地址,坐了三个小时的公交车,来到市郊一片破败的老城区。
这里和我被接回宋家前住的乡下差不多。
空气里都是潮湿的霉味和廉价饭菜的混合气息。
我在一条狭窄的巷子尽头,找到了那个门牌号。
一座破旧的二层小楼,红砖墙布满了青苔,木门上的漆掉了大半。
我推开门。
院子里,一个男人正坐在石桌旁。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衣服,头发很长,随意地在脑后扎成一束。
他面前摆着一副残局,自己跟自己下棋。
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
那张脸,正是我眼前挥之不去的,蜡黄干瘦的乞丐脸。
可真人,却完全不一样。
他很清瘦,但身形挺拔。
五官深刻,鼻梁高挺,一双眼睛黑得像深潭,沉静得不起半点涟漪。
除了那张脸一模一样,他和“乞丐”两个字,没有半点关系。
他就是莫尘。
我的,命定之人。
他看着我,眼神没有丝毫意外,仿佛已经等了我很久。
“来了?”
他开口,声音很淡,却很好听。
我点点头。
“嗯。”
他站起来,给我拉开对面的石凳。
“坐。”
我坐下。
他给我倒了杯茶。
茶杯是粗糙的陶碗,水是普通的白开水。
“手腕,还疼吗?”
他看到了我手腕上的伤口。
我摇头。
“不疼。”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从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瓷瓶,递给我。
“一天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