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脸色铁青，浑身煞气，只说想找个地方静静，我就没多问。
看来，是正主找上门来了。
我叹了口气，散去灵阵，这清静日子怕是过到头了。
走到偏殿内，只见秦川正瘫在我的万年灵玉床上，双目无神，手里抱着个酒葫芦，嘴里骂骂咧咧，哪里还有半分天剑宗第一天骄的风采。
“三秋，你说我是不是个天大的傻子？”
他见到我，苦笑一声。
我没说话，坐到他对面，给他又倒了杯酒。
“我为宗门镇守北境荒原，整整十年！十年啊！”
秦川一拳捶在玉床上，看得我心一颤。
说话就说话，别给我床捶碎了。
“那是什么地方？罡风如刀，魔气蚀骨！我一声不吭去了，守了十年！我半条命都差点搭进去！”
“回来前，我还满心欢喜，想着师尊师妹们该有多高兴。结果呢？”
他灌了一大口酒，眼睛都红了。
“结果师尊拍拍我的肩，说我心性磨砺得不错，然后转头就把我九死一生才带回来的九转还魂草，给了那个所谓的小师弟治手抖！”
我默默地听着，大致明白了，只是比我想象的还要魔幻。
回宗那日天剑宗张灯结彩，秦川原以为是庆祝他归来，没成想是为林羽突破金丹期举办庆功宴。
三年前林羽来了之后，师尊师姐就像得了失心疯一般围着林羽转，连秦川的洞府也被赏赐给了林羽。
这位林师弟还凭着这张嘴，把秦川原本的红颜知己，柳如烟，给哄得团团转，就差直接把未婚妻的名头从秦川头上挪到自己头上了。
甚至天剑宗里还流传着一个说法：秦川能活着回来，全靠林羽师弟日夜焚香祷告，诚心感动上苍，冥冥中赐下福泽。
真是把我给整笑了。
“那你就直接跑我这儿来了？你师尊好歹是一宗之主，不知道孰轻孰重？”
“她......”秦川脸上闪过一丝痛苦，“她说我嫉妒贤能、心胸狭隘，让我跟林羽道歉。”
“我一气之下，就退出了天剑宗。思来想去，整个北域，也只有你这脑子还算正常，能让我躲躲。”
我无语地捂住脸。
谢谢，你这番夸奖还真独特。
“走吧，出去会会他们。”我对秦川道，“省得他们哭塌了山门。”
我与秦川来到山门外。
好家伙，这场面，比上次林瑶作妖可有排场多了。
天剑宗宗主，一个渡劫期的大能，平日里清冷的冰山仙子，此刻双眼通红。
她旁边还跪着个女修，我认得，是天剑宗这一代最出色的女弟子，柳如烟，此刻也是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自从秦川离开后，她们突然开了智一般，幡然醒悟，发现一切都是林羽在从中作梗，于是便想着来求秦川原谅。
“你俩哭够了没？”我实在没好气，“扰我清修，是想让我也跪在这儿求你们走吗？”
“秦师兄！你终于肯见我们了！”
柳如烟见秦川现身，情绪激动起来，站起身来想要过去。
“谁让你起来的，跪下！”洛凝霜取出一条鞭子，狠狠抽在了柳如烟背上。
“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和林羽，我的川儿才会离开我！”
说完，她又抽了几下，柳如烟的后背瞬间皮开肉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