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才三个月，婆婆就搬进了我们的婚房。
她挑剔我煮的鸡蛋太生，嫌弃我拖地不够用力，甚至'不小心'染坏了我的衬衫。
丈夫总是说'妈是过来人，忍忍吧'。
直到她扔了我两个月的工作资料，我终于爆发了。
闺蜜教我'说反话'反击，表面顺从，实则句句带刺。
可当婆婆住院，我才发现。
这场婆媳战争的真相，远比我想象的更心酸……
1
"娟儿，我妈下周要搬来和我们一起住。"
张伟说这话时正在剥橘子，语气轻松得就像在讨论明天要下雨。
橘子皮断裂的声音在我耳边炸开，我手里的水杯差点滑落。
"什么？"我放下杯子，努力控制面部表情，"怎么突然..."
"她一个人住老房子太孤单了，而且你也知道我爸走得早，她这些年不容易。"
张伟把剥好的橘子分我一半，"再说，咱们这房子三室一厅，空着也是空着。"
我接过橘子，机械地塞进嘴里，甜味在舌尖蔓延，却压不住心底泛起的苦涩。
结婚才三个月，我们的二人世界就要结束了。
"你之前不是说..."我试图提醒他婚前承诺过不和父母同住。
"娟儿，"张伟打断我，握住我的手，"就暂时住一阵子，等她适应了城市生活，我再给她找个附近的房子。我妈人很好的，你们一定会相处愉快。"
他眼里的期待让我把反对的话咽了回去。
毕竟，那是他母亲。
婆婆王凤英搬来的那天，下着小雨。
她穿着暗红色旗袍，头发盘得一丝不苟。
站在门口打量我们的婚房，眼神像在检查卫生的死角。
"妈，路上辛苦了。"我接过她的行李，沉得离谱。
"不辛苦，"她拍拍我的肩，力道大得让我踉跄，"以后有的是机会'辛苦'。"
我愣了下，不确定这是不是玩笑。
张伟忙着搬行李没注意，婆婆已经径直走向主卧。
"这间阳光好，适合老年人。"她摸着我们的婚床说。
"妈，那是我们的..."我话没说完，张伟拽了拽我的衣角。
"娟儿，妈喜欢就让她住吧，我们搬次卧。"他小声说，"就当孝顺。"
那天晚上，挤在次卧的小床上。
我听着主卧传来的电视声，第一次感到这个家不再是我的。
2
婆婆的"指导"从第二天早餐开始。
"现在的年轻人啊，连个溏心蛋都煮不好。"
她用筷子戳破我煮的鸡蛋，蛋黄流到盘子里，"太生了，吃了要拉肚子。"
我低头喝粥，假装没听见。
张伟忙着看手机，头也不抬地附和："妈说得对，娟儿你多学着点。"
"还有这粥，"婆婆搅动着碗里的白粥，"太稀了，跟水似的。我们那时候..."
"妈，我明天注意。"我打断她，挤出一个微笑。
婆婆眯起眼睛，显然不习惯被打断。
她放下筷子："今天我来做饭吧，让你看看正宗的家乡菜。"
接下来的日子，我的生活变成了连续不断的"纠正课"。
从叠衣服的角度到拖地的顺序，从炒菜的火候到洗碗的方式，婆婆总能找到不满意的地方。
而张伟，永远只有一句："妈是过来人，听她的没错。"
一周后的周末，我正想睡个懒觉补偿连日的疲惫。
婆婆的敲门声像定时炸弹一样在七点整响起。
"都几点了还睡？一日之计在于晨！"她推开门，一把拉开窗帘，"我在你这个年纪，天不亮就起来挑水做饭了。"
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我蜷缩在被子里，突然很想哭。
"娟儿，起床吧。"张伟已经穿戴整齐，站在门口尴尬地笑，"妈做了早饭。"
餐桌上，婆婆端出三碗面条。
我的那碗明显比他们的小，上面飘着几片菜叶。
"你最近胖了，少吃点。"她理直气壮地说，同时给张伟碗里加了两个荷包蛋，"男人工作辛苦，要多吃。"
我盯着那碗"减肥面"，手指捏紧了筷子。
张伟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低头吃面。
3
"你婆婆这是典型的绿茶行为！"闺蜜林小曼拍着咖啡杯说，"表面装好人，背地里使绊子。"
周末，我终于找到借口逃离家门，和林小曼在咖啡厅诉苦。
两个月来，婆婆的刁难变本加厉，而张伟的视而不见更让我心寒。
"她昨天把我最喜欢的那件衬衫'不小心'染成了粉色，还说这样更适合我。"
我搅动着已经冷掉的咖啡，"张伟居然说'妈也是好意'。"
林小曼翻了个白眼："你不能一直忍气吞声。我有个主意，说反话。"
"什么？"
"就是表面顺着她，但用夸张的方式让她自己意识到有多过分。"
林小曼凑近，"比如她说你胖，你就说'妈说得对，我明天开始绝食'。
她要是真关心你，就会意识到自己过分；
要是存心刁难，也会因为你的反应出乎意料而乱了阵脚。"
我皱眉："这能行吗？"
"总比你憋出内伤强。"林小曼拍拍我的手，"试试看，反正情况不会更糟了。"
回家路上，我反复琢磨这个主意。
推开家门，婆婆正坐在沙发上削苹果，长长的果皮垂到地上。
"回来啦？"她头也不抬，"厨房水池里有碗没洗。"
以前我会默默去洗，但今天，我深吸一口气："妈真是太体贴了，知道我最近手痒想洗碗，专门给我留的。您放心，我这就去把所有的碗都洗一遍，包括柜子里干净的！"
婆婆的刀顿住了，苹果皮断了。她抬头看我，眉头皱成"川"字："你吃错药了？"
"怎么会呢？有妈这么关心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夸张地笑着：
"对了，妈说我胖，从今天起我决定每天只吃一顿饭，争取一个月瘦二十斤！"
婆婆张了张嘴，似乎不知如何接话。
这时张伟从书房出来，疑惑地看着我们："怎么了？"
"没什么，"我继续保持笑容，"妈在教我如何成为一个更好的妻子呢！对了老公，妈说你袜子乱丢，从今天起我决定每天跟着你捡袜子，保证家里一根线头都没有！"
张伟的表情凝固了。
婆婆放下苹果和刀，起身回了房间，关门的声音比平时响。
那天晚上，张伟在卧室里问我："娟儿，你没事吧？"
"没事啊，"我无辜地看着他，"我只是突然意识到妈说得都对，我应该更听她的话。"
他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4
说反话的策略初见成效。
婆婆的刁难明显减少了，至少不再那么明目张胆。
但家里的气氛却更加诡异，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周五晚上，我们三人难得一起看电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