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放担架上!”医生语速极快,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有些模糊。
我机械地、小心翼翼地将怀里冰冷的人儿放在他们迅速展开的担架床上。护士立刻将一个透明的氧气面罩覆上她的口鼻,医生则迅速开始检查。整个过程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
“家属?你是家属?”一个护士语速极快地问我,雨水顺着她的雨帽流下来。
我浑身湿透,像个刚从河里捞出来的溺水者,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只能用力地摇头,又急切地点头,喉咙里像是堵着一团浸透水的棉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跟车!快!”护士没再追问,一把将我拽上了救护车后车厢。
车门“嘭”地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疯狂的雨声。车厢里弥漫着消毒水和紧张的气息。狭窄的空间里,担架床几乎占据了全部位置。林晚躺在上面,一动不动,脸上扣着氧气面罩,白色的雾气在上面急促地出现又消失。医生和护士围在她身边,动作迅速而专业,各种仪器的滴滴声和他们的低语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背景音。
我蜷缩在车厢角落的金属小凳上,浑身的水还在往下淌,很快在脚下积了一小滩。冰冷的感觉从脚底蔓延到四肢百骸,但我感觉不到冷,所有的感官都死死地钉在担架床上那个小小的身影上。每一次氧气面罩上的白雾变得微弱,每一次仪器发出稍显急促的鸣响,都让我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紧。时间在冰冷的车厢里被拉得无比漫长,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
救护车在雨夜的街道上飞驰,车顶的红蓝光芒透过车窗,在车厢内壁上无声地流转,映照在医生护士忙碌的身影上,映照在林晚毫无生气的脸上,也映照在我湿透的、僵硬的手上。
不知过了多久,刺耳的刹车声传来。车停了。后车门被猛地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