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枪声在陵园里交织成网。「啊——!」小玥一声痛呼,右腿被一颗子弹穿透,瞬间栽倒在地。鲜血顺着裤管蔓延开来,她趴在冰冷的地上,朝着逐渐远去的身影绝望哭喊:「陈伯……救……救救我……」

「陈管家,对方火力太猛,我们弹药快耗尽了!」保镖急声催促。

陈管家望着陵园里挣扎的身影,狠狠闭了闭眼:「走!再不走,我们都得死在这儿!」

「砰砰!」子弹打在车身上,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汽车猛地一个急转弯,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尖锐的嘶鸣,随即裹挟着一路烟尘疾驰而去。

陵园里只剩下小玥。她望着那道消失在路尽头的车影,伤口的剧痛混着彻骨的寒意蔓延全身,绝望像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

章氏集团总部。

蚀骨的荒凉、死寂的寂寞、窒息的恐惧,像潮水般一寸寸漫上来,将她彻底淹没。不知挣扎了多久,小玥猛地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浑身冷汗淋漓地睁开眼,胸口剧烈起伏。

预想中的漆黑并未出现,反而是刺眼的白光晃得她眯起了眼。

「玥小姐醒了?」

一道低沉的声音自身前响起。小玥循声望去,只见沙发上坐着个衣着考究的中年男人,背对着她,指尖夹着支烟,烟雾袅袅。——是陈伯提过无数次的章明辉。

「啊!」她想撑着地面坐起,却发现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借着脚力使劲时,右腿的伤口骤然被牵扯,剧痛让她倒抽一口冷气,额上瞬间沁出冷汗。

「玥小姐看着倒是个聪明人。」章明辉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审视的玩味。

「我不是什么玥小姐!」小玥急忙打断,声音因疼痛和慌乱发颤,「柏烨霖只有一个女儿,根本没有什么……」

「哈哈。」章明辉低笑起来,眼神里的嘲讽毫不掩饰,「你不是柏珉玥?那你是谁?」

「我是柏茉霖!」小玥几乎是嘶吼出声。

「若是真的,又何必急着解释?」男人的语气轻飘飘的,却像针一样扎进她心里。

「我……我……」小玥一时语塞,喉咙像被堵住般发紧。

「玥小姐不必害怕。」章明辉身体微微前倾,「我想,我们可以做笔交易。」

「交易?不对!我是柏茉霖!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她仍在徒劳地辩解,声音却弱了下去。

「何必自欺欺人?」章明辉挑眉,「我向来懒得跟人绕弯子。你该清楚,柏家可没把你当回事——他们弃你于枪林弹雨中时,就没想过让你活。跟着我,至少能有条生路。否则……」他没说下去,但眼神里的寒意已说明了一切。

小玥低着头,肩膀微微发抖,过了许久才哑声问:「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柏茉霖?既然知道,又何必抓我?抓她不是更能威胁柏烨霖吗?还有……你的交易到底是什么?」

章明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抬手挥了挥。旁边一个喽啰立刻上前,语速飞快地解释:「本来我们也难分辨,直到下飞机时,那个扮成『小玥』的柏茉霖举止傲慢,露了破绽。后来我们在她房里也装了窃听器,可惜还是没分清。真正看破的是老大——陵园枪战里,护着你的保镖瞬间就转去护那个『玥小姐』,你中枪倒地,他们却头也不回地跑了。若你是真小姐,柏家怎会弃你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