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真的伤到了我,顾时砚愣了一下,眼神闪过复杂。
旋即又恢复了平常。
本以为他会又像以前那样让我先下跪道歉,或者先给他转一笔钱让他息怒。
谁知,他破天荒的语重心长。
「宋初雪,我知道你还在因为婚礼的事情耿耿于怀,但我昨天跟你解释过了,柳茜还年轻,冲动,她真的可能会出事。」
「我去找她,也是为你着想,如果她真的出了事,难道你能安心过下半生吗?」
我感觉好笑:「为什么不能?」
顾时砚恨铁不成钢:「且不说她再怎么样也是一条人命,她还是我们的同事啊,朝夕相处那么多年,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
「更何况,你这次出狱,她也帮了很多,如果不是她找关系,你能这么快出来吗?」
我感觉好笑,像是在听天方夜谭。
为什么他没想过,如果不是她,我也不会被抓进去。
而且我听律师说过,我这种情况正常调查也关不到三个月,她找关系到底是为了帮我还是害我,谁也不清楚。
我没将这些话告诉顾时砚,反正他不会信。
见我没说话,顾时砚还以为说服了我,笑道。
「这次我刷你的卡,也是为了帮你积德,你这次入狱,说不定就是因为平时太小气了,所以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才让你大出血。」
「你真当我稀罕你这仨瓜俩枣吗?」
说着,顾时砚转身就从书桌上拿起一个丝绒盒子,一脸得意地看向我:
「呐,伸手,我有礼物要给你。」
「你之前不是一直心心念念想要块手表吗,这下总消气了吧?」
看着面前的礼物盒子,我却并没有半分喜悦。
自打和顾时砚结婚后,他就以已经是老夫老妻的名义,再也没有送过我任何礼物。
即使是我的生日和结婚纪念日,他也只是敷衍地写张贺卡,口头表示一下。
而他每次破天荒主动送我礼物,都只有一个理由。
他又打算从我身上拿走什么。
果不其然。
下一刻,当我打开盒子后,里面并不是什么大牌手表,只是一根廉价的涂鸦笔。
可顾时砚却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嬉皮笑脸地拿起涂鸦笔在我手腕上画了一块手表,随后更是叉着腰一脸神气:
「怎么样,你要的手表!」
「这可是全天下独一无二的手表,开心吧?」
「之前跟柳茜办假婚礼钱已经花的差不多了,你就先戴着这块涂鸦表吧,等你什么时候帮柳茜拿下大单子,我就给你买一块真的。」
或许是在公司当高管当习惯了,顾时砚下意识又给我画起了饼。
而我看着手腕上的涂鸦,顿时冷笑出声。
「不必了。」
「你还是把钱省下来,留给给柳茜送礼物讨好她去吧。」
说罢,我转身就拿起桌上的酒精湿巾,将顾时砚送给我涂鸦手表擦的一干二净。
似乎是没料到自己以往百试百灵的手段没起效,顾时砚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头质问道:
「宋初雪,你干嘛?!」
「这可是我辛辛苦苦画的,我好心送你礼物,你给我摆什么脸色?」
「不就是一块手表吗,看你物质虚荣的样子,甚至都比不上柳茜一个年轻人!」
轻蔑说完,顾时砚才注意到了我手里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