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蒿?”
“这是一种慢性毒药,使用者会逐渐疯癫,全身如蚁蚀,最后生不如死。”
他凑近来,眼里的寒光让人一颤。
我难以置信,这是顾宴的吩咐。
过去的他将我捧在手心,我就是感冒发烧他都要着急半天。
如今,竟然也会狠心给我用这样的毒药。
这一刻,我真觉得从前以为自己遇到了绝世好男人的坚持,都是笑话,
我看着医生的眸子,忽得笑了出来。
咬牙切齿道:“我说了,不知道。”
医生移开了眼,面无表情地拿起一袋黑褐色的药就给我强灌了下去。
苦味顺着舌根一路蔓延。
却始终不及小腹和胸口的疼痛,来得苦涩。
用完药医生就离开了。
走到走廊,他给顾宴打去了电话。
“顾先生,药我已经给夫人喝下了。”
“孩子虽然早产,但很健康,多观察几日就没问题了。”
闻言顾宴才放心:“好,补药给夫人多开点,照顾好我孩子。”
挂断电话的顾宴长叹了一口气。
他终究狠不下这个心。
孩子和毒药都是用来吓唬孟子柔的。
……
另一边,我给闺蜜打去了电话。
“桐桐,我想离开顾宴了。”
听着我的哭声,温桐慌了神。
“别哭啊,子柔,你想离开我就带你走。”
我哭道:“我们能逃去哪里?去哪里他都会找到我。”
“如果你死了呢?”
我止住哭,轻声询问:“你的意思是?”
温桐在电话那边也渐渐冷静下来:“我都帮你安排好假死,一周后,你就放心离开吧。”
挂断电话后,顾宴的电话紧随而来。
犹豫半晌我还是按下了接听。
“你哭过了?”顾宴听出了我的鼻音。
我深呼吸平复后,冷漠开口:“有什么事。”
“茵茵我找到了。”
“是我错怪你了,她是被我对手公司的人给掳走了。”
我平淡回复,说我知道了。
两人无言,我先一步挂断了电话。
顾宴望了眼手机,烦躁地扯开领带。
踌躇过后,他还是飙车来到了医院。
心里的愧疚挥散不去。
说到底,我如今这样都是他害得。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便看到顾宴在削苹果。
见我起来,他连忙过来扶起我。
“怎么样?好点没?”
语气里充满关心,一如我们恩爱时的样子。
若是过去,我一定会和他撒个娇,说我多难受。
但现在我只觉得心灰意冷。
“不用你扶我。”
顾宴无奈,像以前一样轻捏我脸哄我:“别生气了小乖,我给你买礼物好不好?”
“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我冷笑:“什么都可以吗?”
顾宴见我勾唇,自以为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他急忙点头:“什么都可以。”
我伸手,将事先准备好的离婚协议递给了他。
“签了这个。”
顾宴没有细看,只是问:“是哪里的房产?”
我随口说了地名。
他便放心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3
往后几日,或是出于愧疚,顾宴一直在医院陪我。
喂我补汤,带我下床走路。
我拧眉受痛时,他也面露担忧。
一切似乎都回到了过去两人恩爱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