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信号在这里变得时断时续,她拍了几张照片想发给家人,却始终发送失败。正准备下山时,一阵狂风突然刮过,卷起的沙石打在脸上生疼。她下意识地眯起眼睛,再睁开时,发现周围的景物都变得模糊不清。
风越来越大,天色迅速暗了下来。夏沫慌了神,转身想往停车的方向跑,却脚下一滑,重重地摔在地上。脚踝传来一阵钻心的疼,她挣扎着站起来,却怎么也用不上力。
恐惧像潮水般涌来。四周一片漆黑,只有风声在耳边呼啸。她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无服务”三个字。绝望中,她想起了朵朵和念念的笑脸,想起了爸爸妈妈的叮嘱,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就在她快要撑不住的时候,远处传来了摩托车的引擎声。那声音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不远处。
“喂!有人吗?”一个男声在风中传来,带着点口音,却异常清晰。
夏沫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用尽力气喊道:“我在这里!”
手电筒的光束扫过来,最后落在她身上。一个身影快步走过来,逆着光,她看不清对方的脸,只能看到一个高大的轮廓。
“你怎么样?受伤了吗?”男人蹲下身,声音里带着关切。
“我的脚……好像扭到了。”夏沫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
男人打开随身携带的急救包,借着微弱的光线检查了一下她的脚踝:“还好,没伤到骨头。我先扶你起来,带你出去。”
他的手很有力,扶着她的胳膊时动作很轻柔。夏沫被他半扶半搀地弄到摩托车后座上,他还细心地从包里拿出一件厚外套披在她身上。
“抓紧了。”他叮嘱道。
摩托车发动起来,在崎岖的路上颠簸前行。夏沫紧紧抓着男人的衣角,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青草和阳光的味道。不知过了多久,她看到了远处的灯火,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竟然靠着他的后背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房间不大,却收拾得干净整洁,墙上挂着几幅风景照片,都是她昨天看到的魔鬼城景色。
“醒了?”那个男声在门口响起。
夏沫坐起身,看到一个年轻男人端着托盘走进来。他大概二十多岁的样子,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眼睛又大又亮,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一口白牙,带着种野性的阳光。
“感觉怎么样?脚踝好点没?”他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里面放着一杯牛奶和几块看起来很美味的馕。
“好多了,谢谢你。”夏沫有些不好意思,“昨天真是麻烦你了。我叫夏沫,从南方来的。”
“我叫艾力东,就住在这附近。”他挠了挠头,“昨天巡逻的时候听到你的喊声,还好你没事。”
夏沫这才知道,艾力东是当地的护林员,昨天是在例行巡逻。她想起自己昨晚的狼狈,脸颊有些发烫。
“你的车我让人拖到修理铺了,明天应该能修好。”艾力东看出了她的顾虑,主动说道,“你要是不急着走,就在我家多住几天,正好养养脚。”
盛情难却,夏沫答应了。接下来的几天,她在艾力东家里养伤。艾力东的妈妈是个特别慈祥的维吾尔族阿姨,每天变着花样给她做吃的,大盘鸡、手抓饭、烤包子……每一样都让她回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