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疼坏了,两人明里暗里,又勾搭在了一起。
这些事,沈明川从没告诉过我。
还是很久之后,从旁人的闲言碎语,经过时的嘲笑眼神,我才慢慢明白过来。
恨意死死缠住心脏,几乎让我窒息。
强压下喉咙里的呕吐感,我摇了摇头,说不出话。
沈明川见我这样,也没了教训我的想法,嘟囔了句“看到你就扫兴”,转身离开。
只有三岁的大宝用小小的身体抱住我,试图擦掉我眼角的水花。
“妈妈,不哭。”
我心里一酸。
我不能等下去了。
我耗在这个家里没什么,难道还要孩子耗在这里一辈子吗?
我蹲下身,开始翻箱倒柜。
在床底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我摸到了一个冰凉的铁盒子。
打开它,里面是码得整整齐齐的毛票、角票,还有几张皱巴巴的大团结。
一百二十七块五毛。
我拿不到沈明川的工资。
这是我这几年,靠着给邻居缝补衣服、纳鞋底,还有偷偷养了几只鸡卖鸡蛋,一分一毛攒下来的私房钱。
过去,我通过这样的方式,给自己补贴家用。
可是现在,这或许就是我和孩子脱离这个家的底气。
3、
第二天,我借口去街上给大宝买布做新衣服,出了门。
刚走到供销社门口,看见一个女人,穿着时髦的的确良连衣裙,衬得皮肤雪白,头发烫着精致的卷儿,和周围灰扑扑的人群格格不入。
是苏晓兰。
她一看见我,就故作惊讶地捂住了嘴。
“哎呀,这不是桂芬嘛!你这是……要去扯布?也是,女人还是得对自己好点,你看你这身衣服,都洗得发白了。明川现在可是主任了,你穿成这样出门,不是丢他的人嘛。”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虚伪的关切和藏不住的优越感。
前世的我,在她面前总是自惭形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现在,她的意图在我看来那么明显。
这个时候的苏晓兰,已经和沈明川勾搭上了。
她一面嫉妒我占了沈明川妻子的身份,一面看不上我的老土。
遇到我了,总要当着众人的面,刺我几句,不让我好过。
我只觉得可笑。
苏晓兰男人欠了债,她现在还能快活,不过是靠沈明川的偷偷接济。
是的。
前世,沈明川的工资,大半都花在了苏晓兰身上。
我无意中发现后,找他对峙,他恼羞成怒,一把将我推倒在地,还吼着:
“你一个天天在家的家庭主妇,又不赚钱,凭什么管我的钱?晓兰有困难,我帮她是应该的,你没资格过问!”
他书桌那个上了锁的铁盒,里面装的也根本不是什么重要文件,而是苏晓兰从前写给他的情书。
我偶然撞破后,他只是冷冷地将盒子锁好,丢下一句:“你看了也看不懂,别自取其辱。”
是啊,我一个初中都没毕业的农村孤女,怎么看得懂他们城里人的风花雪月?
甚至每年苏晓兰生日,沈明川都会“加班”。
其实,他是去陪苏晓兰过生日,回来时,身上还带着不属于我的香水味。
这些画面,像电影一样在我脑中闪过,让我浑身发冷。
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故意把话说得很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