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他手上的力度逐渐加大,窒息感瞬间席卷阮南柚全身,她瓷白的脸涨得青紫,却没换来靳斯言一丝心疼。

欢欢捂住流血的额头,跪扑过去抱住他的大腿。

“叔叔!姐姐她没有害死阿姨的狗,是我嘴馋,偷吃了狗粮!都是我的错!”

她从口袋中掏出一把狗粮,小心翼翼想捧给靳斯言看。

可他身后的乔昭月只是微微啜泣,就夺走了他全部视线。

“阮小姐,我知道你讨厌我,怀疑我和斯言的清白,可大白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是我自小的玩伴,你害死它,我该怎么活下去?”

她向后踉跄了一步,不偏不倚地倒在靳斯言怀中,哭得楚楚可怜。

“医生说我胎象不稳,悲伤过度容易流产,你也做过母亲,怎么能狠心到要杀死我的孩子……”

看着她颤抖的双肩,靳斯言眼底闪过疼惜,他将她抱得更紧,“不怕,我会替你主持公道。”

随即,狠戾的视线射向阮南柚,他满眼失望。

“南柚,做了错事,就要受罚。”靳斯言冷声吩咐保镖,“让夫人跪在墓园忏悔,家法伺候。”

欢欢被吓哭,当场跪下来为她求情。

“叔叔,大白是我害死的!你要罚就罚我,鞭子会抽得皮开肉绽,会很痛的!”

靳斯言皱眉,让保姆把哭闹的欢欢抱下去。

“南柚,你千错万错,都不该对孩子动手。”他静静凝望着阮南柚,“你这样心狠手辣,配做母亲吗?”

那他呢……配做父亲吗?

阮南柚莹白的脖颈上,清晰印出五道指痕,她贪婪地呼吸着空气,心痛到难以开口。

大雨滂沱,阮南柚衣衫单薄地跪在乔昭月母亲墓前,保镖的鞭子,毫不犹豫地落了下来,一次比一次狠厉。

第一鞭,她膝间的雨水变成血水,痛得直不起身。

在得知自己怀孕那天,靳斯言高兴的红了眼眶,去寺庙一步三叩首,为她求来了住持亲自开光的护身符。

那时,他的膝盖红肿溃烂,却还是笑着说:“为了你和宝宝,怎样都值得。”

第二鞭,她的身形摇摇欲坠,痛到近乎昏厥。

想起他亲自为孩子准备小鞋子小衣服,抱着她说:“无论男孩女孩,你生的,我都喜欢。”

第九鞭,第三十六鞭……

直到第九十九鞭,阮南柚的脸色近乎惨白,后背血肉模糊一片。

她恍惚感到有人替她挡下最后一鞭,可她早已无力睁眼。

5.

欢欢不知何时跟了上来,用小小的身躯紧护住阮南柚。

可最后一鞭又狠又重,欢欢就像一块破布,被随意甩向半空。

她疼得失去了哭喊的力气,直接被抽晕了过去。

阮南柚感受到身上重量一轻,费力地撑开眼皮,却发现欢欢倒在一片血泊之中,脊背鲜血淋漓。

她慌乱地想爬过去,保镖却一脚踹向心窝,薅住她的头发,逼迫她仰头看清乔昭月吩咐播放的视频。

画面里,靳斯言正单膝跪在地上,神色认真,不断替她揉捏着浮肿的脚踝。

而乔昭月则一脸惬意地享受着他的服务,娇憨可爱。

阮南柚偏过头去,不愿再看,却被保镖一巴掌扇了回来。

有他剥葡萄亲自喂乔昭月吃的,有他坚持给胎儿读早教故事的,还有乔昭月喊一次老公,他就亲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