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话直，你别往心里去。”顾长风突然说。
“没有，他们都挺好的。”林晚秋摇摇头，“今天谢谢你的战友们来。”
顾长风“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收拾完，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北风还在刮着，敲打着窗户。
“时间不早了，休息吧。”顾长风说。
林晚秋的脸一下子红了。她知道，今晚，他们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夫妻。
顾长风似乎也有些不自在，转身去洗漱了。
林晚秋躺在床上，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床不算大，两个人躺在上面，中间隔着一点距离。她能闻到他身上传来的淡淡的肥皂味，和他身上的体温。
她紧闭着眼睛，心跳得飞快。
过了好一会儿，身边的顾长风轻轻动了一下，低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冷吗？”
“不……不冷。”林晚秋的声音有些发颤。
他没再说话，只是伸出手臂，轻轻地把她往自己身边揽了揽。林晚秋的身体瞬间僵硬了，但很快，她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温暖，那种紧张感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陌生的安心。
她悄悄地往他身边靠了靠，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渐渐睡着了。
窗外的北风还在呼啸，但这小小的屋子里，却因为两个人的依偎，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
第三章 军营里的烟火气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过了下来。林晚秋渐渐适应了家属院的生活。她不像其他一些军嫂那样，要么在部队的工厂里上班，要么忙着参加各种学习活动，她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家里，把小小的屋子打理得井井有条。
每天早上，天还没亮，顾长风就起床出操了。林晚秋会比他早起一会儿，给他准备好热水和早饭。有时是玉米粥配咸菜，有时是白面馒头就着鸡蛋。顾长风总是吃得很快，吃完就匆匆离开，只留下一句“我走了”。
他训练很忙，有时中午都不回来，林晚秋就自己简单吃点，然后去家属院的菜园里看看。家属院后面有一片空地，被军嫂们开垦出来，种上了各种蔬菜。林晚秋也分到了一小块，她种上了豆角和茄子，每天都去浇水、除草，看着那些嫩绿的芽一点点长大，心里有种踏实的满足感。
下午的时候，她会跟其他军嫂一起聊聊天，学学做针线活。军嫂们来自五湖四海，性格各异，但因为都嫁给了军人，有着说不完的共同话题。她们会聊自己的丈夫，聊家乡的事，聊孩子。林晚秋不太会说话，但她很会倾听，慢慢地也和她们熟悉了起来。
张嫂是家属院里资格最老的军嫂，丈夫是部队的老首长。她为人热情，对林晚秋很照顾，教她怎么在这边买东西最划算，怎么跟食堂的师傅打好关系。
“晚秋啊，顾连长是个好男人，就是性子闷了点，你多主动点，夫妻之间嘛，哪有那么多讲究。”张嫂拉着她的手说。
林晚秋红着脸点点头，心里却有些不好意思。她和顾长风之间，总是隔着点什么。他话少，她也腼腆，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大多时候都是沉默。晚上他回来，要么是累得倒头就睡，要么就是坐在灯下看书、写东西，很少跟她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