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报林家满门血仇,我,林夕,含泪束胸披上男装,化名“林修”,十年寒窗悬梁刺股,连闺阁小姐们流行的螺子黛都磨成了墨条,终于在科举场上搏杀出一条血路,成了暴君沈澈御前最“忠心耿耿”的心腹近臣——至少表面如此。
白昼如戏,我兢兢业业。朱笔代他批阅奏章,在冗长枯燥的赈灾款项里夹上几笔不起眼的“损耗”;谏言引他决策,句句往劳民伤财、耗损国力的方向引;若有言官指责他过于酷烈,我便化身最锋利的刀,将那些弹劾之词驳斥得体无完肤。演技炉火纯青,任谁见了都得赞一句“忠义无双”。夜里?我便是那勤恳守时的“御茶主管”。掐着时辰,将一盏“加料”的贡眉白茶,稳稳奉到他案前。那茶汤清澈澄亮,映着我眼底深藏的冷光——“慢跑健将”(一种需日积月累方可见效的奇毒)已悄然融入其下,只待时日将这位高高在上的暴君送入黄泉。计划严密如锁,我几乎要为自己喝彩。
直到那个闷热的午后。
一封弹劾地方大员贪墨河工银两的折子,落在我手里。我酝酿出十足的忧愤,眉峰紧蹙,步态沉重,将奏折恭敬呈上。御书房里弥漫着贡墨和冰鉴散发出的凉气混合的味道。沈澈斜倚在铺着玄黑软缎的龙椅上,赤金九龙在袍摆游曳。他面沉如水,俊美却戾气深重,斜睨着我。
“林修,”他开口,声音冰冷刺骨,像寒冬腊月的碎冰,“你这副哀容戚戚的样子,是给谁奔丧?朕还没死呢,用不着你提前吊唁!”说罢,手指不耐地在紫檀案几上敲了两下。
我(内心瞬间炸开岩浆):「¥%&暴君!诅咒你呢!我的‘健将’早晚送你下去跟我爹团聚!」
就在我垂眸咬牙压怒火之际,一个截然不同、带着点…几乎可以说是痴迷的、黏糊糊的声音,毫无预兆地撞进我脑子里:
沈澈心声(激昂澎拜):「啧!林修方才甩折子的动作真他娘的利落!那眉头皱的,啧啧啧,跟只被惹恼了还强装镇定的狸花猫儿似的!可爱炸了!想…想把他按在御案上狠狠揉一揉他的眉头,再看他炸毛……」
「(⊙_⊙)?!」
我呼吸一滞,猛地抬起眼,视线如同两把刚淬火的钢锥,射向龙椅!沈澈依旧是那个沈澈。寒冰似的侧脸线条,薄唇紧抿成一道无情线,眼神锐利如鹰隼,只不耐烦地扫了一眼战战兢兢的臣子,嘴角还挂着那标志性的、刻薄又冷漠的下撇弧度。
我(内心海啸):「幻听了?昨晚研究毒药方子熬太晚?还是这束胸带子勒得太紧,憋出幻象了?」
没等我灵魂归位,那荒唐的心声又来了,带着更诡异的陶醉:
沈澈心声(持续高能输出):「呵,这蠢货吓得直哆嗦的样子真蠢(指地上的臣子)。还是林修好,就算气得要死,那脊背也挺得笔直,像根不屈的翠竹……嘶!今日这靛青的官服衬得他脖颈那段露出的皮肤,怎么那么……白嫩?领口那颗扣子是不是松了点儿?好想…好想伸手把它扯开点……(明显压抑的吸气声)咬一口那弯弧线会是什么味道…肯定比西域贡的蜜瓜瓤还甜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