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旱裂之晨
太阳犹如一个被烧得通红的铁盘,孤零零地悬挂在那已经干裂得如同老人皮肤般的天幕之上。它无情地炙烤着整个山谷,使得山谷宛如一口倒扣的巨大铁锅,锅内的生命都在这酷热之下煎熬。河床上那些龟裂的泥土,张开着黑漆漆的缝隙,就像无数条因缺水而渴死的鱼,大张着嘴巴,无声地诉说着干旱的残酷。空气中弥漫着焦土与尸骨混合起来的腥甜味道,这种味道令人作呕,每一次呼吸都仿佛是在吞咽一口灼热的铁锈,让人从喉咙到肺部都火辣辣地疼。
老林费力地把最后一桶经过细心过滤的雨水缓缓倒进蓄水池里,桶底沉淀的细沙在炽烈的日光照射下泛着血一样的暗红色光芒,看起来触目惊心。他抬起头,目光穿过干燥的空气,看见阿强正蹲在高高的哨塔上,手中的枪管反射出一条刺眼的银线。突然,那银线晃动了一下——阿强举起手,做出了一个代表着“敌袭”的手势。
看到这个手势,老林的心猛地一沉,像是被人狠狠揪住了一样,喉咙里瞬间涌上一股苦涩的滋味。他心里明白,那些一直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不可避免地到来了。
二、阴影里的谈判
傍晚时分,一群暴徒派来的使者大摇大摆地走进了社区。这个人自称是“雷虎”,他的脸上横亘着一道蜈蚣形状的刀疤,这道刀疤在他说话的时候,竟像活物一般不停地蠕动着,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我们老大发话了,在三天之内,你们必须把粮食、女人还有枪全部交出来。”雷虎一边嚣张地说着,一边用脚把一只空罐头盒踢到了人群中央,那铁盒落地的声音清脆而又冰冷,恰似敲响了一记丧钟。
阿强紧紧攥住自己的步枪,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变得惨白,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想要这些东西,拿命来换。”
雷虎发出一声嗤笑,他的目光越过阿强,径直落在人群最后面的晓琳身上。晓琳察觉到他的目光后,下意识地把怀里的孩子往背后藏了藏,可是即便如此,她还是被雷虎盯得浑身发冷,如坠冰窟。
“命?”雷虎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嘴角带着一丝不屑,“你们这些人的命,也就值几个罐头罢了。”
这时,老林赶紧按住阿强的肩膀,然后向雷虎拱了拱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给我们一夜的时间考虑考虑吧。”
雷虎吐掉嘴里嚼烂的草根,冷冷地说道:“就给你们一夜的时间。明天早上,等太阳升到旗杆顶的时候,我要是听不到满意的答复,那就只能听到枪声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故意用肩膀撞翻了旁边的雨桶,清澈的水“哗”地一下泼洒在地上,瞬间就被干渴的泥土吸干了,仿佛从未存在过一样。
三、篝火旁的裂缝
夜幕降临,社区的中央燃起了一堆熊熊的篝火,跳动的火舌将围坐在周围人们的脸照得忽明忽暗,每个人的表情在这火光的映衬下都显得格外复杂。
阿强把枪横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他的嗓音虽然有些沙哑,但却透着一股坚定的力量:“我们要是拼一把的话,说不定还能有一条活路;可如果我们选择不拼,那我们就只能像圈里的猪一样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