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布，狠狠地擦了一把脸。
就在这时，刺耳的警笛声和汽车引擎的轰鸣声，从桥洞两头传来。
我们被包围了。
赵德福的人，还有警察。
“小友，你先走！”嬴战猛地站起来，把我推向桥洞后面的一个狭窄的排水口。
“那你怎么办？”
“吾自有办法脱身！”他眼神决绝，“他们要找的，是吾！”
他转身，迎着那些手持防爆盾和枪械的警察和黑衣人，大步走了出去。
他高大的身影，在无数探照灯的照射下，像一尊不可撼动的神祇。
“拦住他！要活的！”一个黑衣人的头目大喊。
嬴战为了掩护我，没有躲闪，正面硬抗。
子弹打在他身上，发出一连串“叮叮当当”的声响，溅起一串串火花，却无法伤他分毫。
他像一头冲入羊群的猛虎，那些训练有素的黑衣人，在他面前，如同土鸡瓦狗。
我看着他浴血奋战的身影，知道我不能就这么丢下他一个人跑了。
我环顾四周，看到旁边有一个被施工队遗弃的小型煤气罐。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脑中形成。
我用尽全身力气，把那个煤气罐滚到排水口，然后用打火机点燃了一块破布，扔了过去。
“轰！”
一声巨响，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现场顿时乱成一团。
“走！”我冲着嬴战大喊。
嬴战抓住机会，一拳震开身边的敌人，冲到我身边，拉着我跳进了冰冷的河水里。
我们在水下潜行了很远，才从一个偏僻的河岸爬了上来。
我们都受了伤。
我被爆炸的气浪波及，手臂上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而嬴战，他的胸口，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
那道裂痕虽然不大，但却让我心头一紧。
原来，他并不是真正的不死之身。
他也会受伤，甚至……也可能会死。
我看着他胸口那道裂痕，再看看自己被毁掉的人生，内心深处，某种东西，开始悄然改变。
我不能再这么被动地逃下去了。
我必须反击。
为了我自己，也为了这个来自两千年前的“老古董”。
我看着嬴战，眼神变得坚定。
“嬴战，我们不能再跑了。”
“我们得想办法，把那个叫赵德福的混蛋，彻底干掉。”
05
在城市边缘一个废弃的仓库里，我和嬴战爆发了第一次，也是最激烈的一次争吵。
“你到底还瞒着我多少事！”我指着他胸口那道尚未愈合的裂痕，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那个‘镇魂玉’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赵德福的人像疯狗一样追着我们不放？”
连日的逃亡，身份的曝光，家人的担忧，所有的压力和恐惧，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我开始怀疑一切。
怀疑嬴战复活的真正目的，怀疑他是不是故意把我拖下水。
嬴战沉默地看着我，他那双古老的眼睛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有挣扎，有痛苦，还有一丝被误解的委屈。
良久，他长长地叹了口气，仿佛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小友，坐下吧。”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有些事，是时候告诉你了。”
他终于决定不再隐瞒。
他向我讲述了他那些破碎的记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