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哭的像个孩子，百般向我承诺今后不会再有任何人能逼我喝酒。
可是现在，也是他在逼我。
酒水入腹，我的胃瞬间像被人搅碎，疼的我冷汗直流。
我轻声问他：【顾先生，请问够了吗？】
盯着我因为痛而拧紧的小脸，顾之野的心颤了一下。
宋暖暖面露不忍，伸手来扶我，却暗地里狠狠揪了我一把，导致我手一松，杯子瞬间四分五裂。
我身上多了好几道划痕，宋暖暖手掌上也划出一道极其细小的口子。
一直在台上的宋轩冲下来一把把我推到在地。
细碎的玻璃渣狠狠扎进肉里，瞬间染红了地面。
【顾叔叔！我看见了，是她故意的！这个坏女人！】
【我没有……】我苍白地辩解，却被青筋暴起的顾之野径直扼住喉咙：【你是觉得一个小孩子会撒谎？】
我用力攥紧了手，强行压下心底的起伏。
我的小川比宋轩年纪更小。
可他呢？从未信过他。
在他心里，宋暖暖母子永远都是第一。
宋暖暖在路过我时，居高临下地轻嘲道：
【沈楠，你比不过我，你儿子也比不过我儿子！之野哥哥肯定不会允许一个断手断脚的废物呆在顾家的，以后顾家的一切都是我儿子的。】
我目眦欲裂地冲上去，却被顾之野一脚踹翻在地：
【你在这跪到暖暖消气，我就把唐医生借给你。】
第三章
夜色渐黑，我的双腿跪到麻木，整个人朝玻璃片上倒去。
等我再次挣扎着睁开眼时，却只能听见护士们同情的声音：
【这对母子真可怜，你瞧母亲浑身被扎的出血，儿子清早也活活被疼死。】
【要是唐医生能来救救那小孩，兴许他还能留条命。】
【可惜昨天顾夫人手上被划了个小口子，顾总紧张到不行，非得让唐医生照看了一整夜。】
意识依旧模糊，可眼泪早已本能地落下。
刚进来的顾之野瞧见我湿了大半的枕头，心疼地斥责护士：
【你们是怎么做事的？没看到我老婆疼哭了吗？还不赶紧拿最好的止疼药给我老婆止痛！】
可惜，再好的止疼药也止不住心痛的万分之一。
护士们这才意识到，他们口中的顾总夫人正是眼前这个穿着地摊货，浑身伤痕的女人。
顾之野将手中的玩具和一袋廉价的榴莲糖放在我手心时，我这才注意到这是宋轩从儿子那抢去的玩具。
可眼前这个男人还在不停地夸宋轩：
【轩轩这孩子真懂事，听说儿子闹脾气，就将自己的玩具送给了儿子。】
【对了，儿子被关那么久，这袋糖果是我给他的补偿，他不是最喜欢榴莲了吗？】
我麻木地盯着天花板，眼神放空。
儿子闻到榴莲味就反胃。
因为宋轩喜欢榴莲，所以房子里总是有挥之不去的榴莲味。
顾之野见我面色苍白，大步向前蹲在我身前，愧疚地握紧我的手：
【楠楠，我只是看暖暖母子可怜，你不喜欢她们我就送她们走好吗？】
【只是暖暖昨天因为你受了伤晚上又梦魇，轩轩哭着闹着要你给儿子留的平安扣保平安，我就把它送给他了。】
又是这样。
我木纳地看着他精湛的演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