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走到门口,看着那个冰冷的密码锁,心脏狂跳。

我该怎么出去?

我忽然想起,有一次维修工人来修水管,沈聿白似乎提过,这锁有个紧急重置功能。

我死马当活马医,在网上搜到的教程指导下,一通乱按。

“滴——密码已重置。”

我的手都在抖。

我拉开门,刺眼的阳光照在我脸上。

三年来,我第一次,靠自己的力量走出了这个牢笼。

第三章

3.

我不敢坐车,沿着小路一直跑,直到筋疲力尽。

我在一个公用电话亭停下,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你好,哪位?”

是陈叔的声音,沉稳又疏离。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喂?不说话我挂了。”

“陈叔……是我。”我的声音沙哑得不像样。

电话那头猛地沉默了。

过了足足半分钟,陈叔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带着一丝颤抖。

“大小姐?是你吗?你现在在哪儿?”

我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陈叔,我……”

我报出一个地址,然后就蹲在地上,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不到二十分钟,一排黑色的轿车停在我面前。

陈叔从车上下来,快步走到我面前。

看到我狼狈的样子,他眼圈红了。

“大小一姐,让你受苦了。”

我被接回了那栋只在“臆想”中出现过的庄园。

爸爸正在客厅等我,看到我,他猛地站起来,眼中的心疼和自责几乎将我淹没。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他想抱我,手伸到一半,又怕弄疼我似的收了回去。

我知道,他在怪自己。

三年前,我和沈聿白结婚,不顾他的反对,搬出去过我们的小日子。

起初,我们还时常联系。

后来,沈聿白说我状态不好,需要静养,便切断了我与家里的所有联系。

爸爸派人找过我,都被沈聿白以各种理由挡了回去。

他说我不想见任何人,说我在接受治疗,不宜被打扰。

爸爸以为我只是产后抑郁,不想给我太大压力,便每月往我卡里打钱,想着只要我生活无忧,总会好起来的。

他怎么也想不到,他的宝贝女儿,被他女婿当成精神病,囚禁了整整三年。

“爸,我没事。”我努力扯出一个笑。

家庭医生很快赶到,为我做了全面的检查。

结果显示,我身体很虚弱,长期服用一种强效镇定剂,导致神经系统受损。

“这种药,过量服用会让人产生幻觉,记忆混乱,甚至永久性损伤大脑。”

医生的话,像一把锤子,狠狠砸在我心上。

原来,我不是病了。

我是被下毒了。

爸爸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他一拳砸在桌子上。

“沈聿白!”

他咬着牙,一字一句。

“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当晚,我住回了自己阔别三年的房间。

粉色的公主床,满墙的玩偶,一切都和我离开时一模一样。

我却觉得无比陌生。

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面色蜡黄,眼神空洞,瘦得只剩一把骨头。

这还是那个曾经骄傲明媚的姜月初吗?

我不想再看到这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