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
胸腔里的悲愤与绝望翻涌，最后化作一声凄厉的冷笑。
“滚。”
魏哲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江池，你不要不识抬举。”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他俯下身，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你以为你是谁？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能嫁给我，是你祖上积德。别给脸不要脸。”
“你不签，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签。到时候，就不是和平分手这么简单了。”
“我会让你，还有你那个不知道在哪里的‘哥哥’，一起滚出这个城市。”
他笃定我只是个毫无背景的普通人，笃定我除了他一无所有。
2.
因为当初，是我自己说的。
我说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只有一个哥哥相依为命，后来哥哥也走散了。
我只是想拥有一份纯粹的，不被我家庭背景所影响的爱情。
现在看来，我真是天真得可笑。
我看着他那张英俊却丑陋的脸，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快要无法呼吸。
“魏哲，”我一字一句地说，“你会后悔的。”
“后悔？”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魏哲这辈子，就不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
他直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明天这个时候，我的律师会来找你。”
“签了，你好我好大家好。不签，后果自负。”
说完，他揽着林若的腰，转身就走。
林若在转身的瞬间，回头给了我一个胜利者的微笑。
无声的口型，她说的是：“废物。”
病房的门被关上，世界重新归于黑暗和寂静。
我再也支撑不住，伏在床上，痛哭失声。
为了我的孩子。
也为了我那死在三十楼下的，愚蠢的爱情。
一夜无眠。
第二天，魏哲的律师团队准时出现。
领头的是个金牌律师，油头粉面，戴着金丝眼镜，看我的眼神像是在审视一个货品。
“江女士，魏先生让我来和您谈谈离婚协议的细节。”
他将一份厚厚的文件放在我面前。
“考虑到您目前精神状况不稳定，魏先生愿意放弃所有夫妻共同财产，并额外支付您一千万作为补偿。前提是，您需要配合我们完成昨天那份声明的签署，并对外宣称，是您主动提出的离婚。”
一千万。
买我孩子的命，买我的名声，买他的心安理得。
真是慷慨。
“如果我不签呢？”我冷冷地问。
金牌律师推了推眼镜，嘴角勾起一抹笑。
“江女士，我想您是个聪明人。和魏先生作对，对您没有任何好处。”
“我们手上，有很多关于您‘精神失常’的‘证据’。包括但不限于您之前和朋友抱怨的录音，您在社交媒体上发布的一些‘情绪化’言论，甚至还有您在片场和人发生争执的视频。”
他说得轻描淡写，我却听得遍体生寒。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生活，就已经被他们编织成了一张巨大的网。
那些我以为的日常，都成了他们准备随时刺向我的刀。
“当然，这些东西，只要您合作，就永远不会出现在公众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