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林黛玉和孙悟空谈恋爱了。

这消息像一阵风似的传遍了整个贾府,又像一滴墨落入清水般迅速扩散开来。起初谁也不信,直到那天清晨,几个丫鬟亲眼看见那毛脸雷公嘴的猴子蹲在大观园的梨树上,正把一朵刚摘的芙蓉花插在林姑娘的发间。

事情要从三个月前说起。那夜月色正好,林黛玉独自在潇湘馆后的竹林里踱步吟诗,忽见天边一道金光划过,接着"砰"的一声,什么东西重重地砸在了不远处的荷塘里。

"是谁?"黛玉吓得后退两步,手中的绢帕飘落在地。

水面咕嘟咕嘟冒了几个泡,突然"哗啦"一声,一个身影从水中跃出,稳稳落在她面前。月光下,那人——或者说那猴——浑身金毛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头顶的金箍在月色下闪闪发亮。

"哎呀呀,老孙我这是掉到哪儿了?"孙悟空甩了甩头上的水,火眼金睛在黑暗中格外明亮。

黛玉惊得说不出话来,手中的团扇"啪"地掉在地上。她读过《西游记》,自然认得这位齐天大圣。

"姑娘莫怕,老孙不是妖怪。"孙悟空见她脸色煞白,连忙摆手,"我本在云端与八戒打闹,不小心踩空,这才掉了下来。"

黛玉定了定神,弯腰拾起团扇,轻声道:"大圣远道而来,不知有何贵干?"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

孙悟空挠挠头,眨着眼睛打量眼前这个弱柳扶风般的女子:"姑娘认得老孙?"

"大圣威名,谁人不晓。"黛玉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俏皮,"只是不知大圣可会腾云驾雾,怎会从天上掉下来?"

孙悟空被她这一问,竟有些不好意思:"这个嘛……老孙一时大意,一时大意。"

两人就这样相识了。那晚,他们在竹林边的石凳上聊到东方既白。孙悟空讲西天取经的惊险,黛玉则吟诵自己写的诗词。说来也怪,这猴王虽粗鲁,却能听懂黛玉诗中那欲说还休的哀愁;而黛玉虽柔弱,却对孙悟空的冒险经历听得入迷。

次日清晨,紫鹃发现小姐房里空无一人,急得四处寻找,却在后花园看见黛玉正与一个毛脸妖怪对坐说话,差点吓晕过去。

"姑娘!那是……那是……"紫鹃指着孙悟空,手抖得像风中的树叶。

"紫鹃莫怕,这是齐天大圣孙悟空。"黛玉起身安抚丫鬟,"大圣途经此地,我们正在谈诗。"

孙悟空冲紫鹃龇牙一笑,吓得小丫鬟连连后退。

从那天起,孙悟空便常常出现在大观园。有时变成一只小雀停在黛玉肩头,有时化作清风拂过她的琴弦。黛玉教他写诗作画,他则带黛玉腾云驾雾,看遍山河。黛玉的气色竟一天天好起来,苍白的脸颊有了血色,咳嗽也少了。

然而好景不长。一日,王夫人在园中散步,正撞见孙悟空变作一朵花插在黛玉鬓边,登时吓得魂飞魄散。

"妖孽!有妖孽!"王夫人尖叫着晕了过去。

贾府顿时大乱。贾政命人请来道士和尚,在府中四处贴符念咒。孙悟空本不屑一顾,但见黛玉为此忧心忡忡,只好暂时避而不见。

"大圣,你我终究殊途……"那夜黛玉在梨香院独自垂泪,"你是齐天大圣,长生不老;我不过一介凡女,命如纸薄。"

孙悟空蹲在墙头,月光为他镀上一层银边:"说什么傻话!老孙我上天入地,还怕这些凡夫俗子?你若愿意,我带你离开这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