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回家晚了10分钟。
我果断提了离婚。
老公不理解：“就晚了十分钟？路上堵车而已。”
我没说话，拿起他随手扔在沙发上的手机——屏幕还亮着，是置顶的聊天框。
我划开通话记录：“你说加班到九点。”
“那八点五十，是谁在你车里跟你说‘明天见’？”
他慌忙去抢手机：“还我手机！”
我盯着他：“还有，这张在米其林三星餐厅，和别的女人吃饭的合照，还需要我多说吗？”
1
沈云轩的喉结剧烈滚动两下，抢手机的动作突然变成攥住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像要捏碎骨头：“你查我？”
我甩开沈云轩的手，手机“咚”地砸在茶几上。
我弯腰捡手机：“堵车能堵出香水味？”。
“还是说，你车里装了香氛系统，专挑我不喜欢的玫瑰调？”
沈云轩突然拔高声音，唾沫星子溅在我脸上：
“林晚你讲点道理！就因为十分钟和一条破信息？”
沈云轩抓起离婚协议往地上摔，A4纸发出脆响。
“我天天累死累活赚钱养家，你在家闲出病了是吧？”
玄关的门铃突然响了。
沈云轩的肩膀猛地绷紧，眼神往门口瞟了瞟，语气瞬间软下来：
“你看，肯定是外卖到了，我点了你爱吃的小龙虾。”
我没动，盯着沈云轩背后那扇门。
第二次门铃响得更急，伴随着娇滴滴的女声。
穿透门板直往人耳朵里钻：“沈云轩，你忘带文件啦。”
沈云轩的脸“唰”地白了，手忙脚乱去解领带。
像是被勒住了脖子：“客户……顺路送文件。”
我绕开沈云轩走到玄关，透过猫眼往外看。
红裙子裹着细腰，涂着亮片甲油的手指捏着个牛皮纸袋。
她耳垂上的珍珠耳钉晃得人眼晕，和我去年生日不见的那对一模一样。
“开门啊沈云轩，”她又敲了两下，声音甜得发腻，“你昨天说这个方案……”
门锁“咔哒”一声弹开时，沈云轩还在背后拉我的胳膊：“晚晚别胡闹。”
红裙子的白沐晴显然没料到开门的是我，脸上的笑僵了半秒。
但是立刻又堆起来，往屋里探着脖子：“这位是……嫂子吧？真漂亮。”
她把文件递过来，指尖有意无意擦过沈云轩的手背。
“沈云轩说嫂子最近胃口不好，我特意顺路买了点酸梅汤。”
沈云轩的喉结又动了动，接过文件的手在发抖：“小苏有心了，快走吧。”
“别急呀，”白沐晴眨眨眼，视线扫过客厅。
精准的落在茶几上的离婚协议上，突然捂嘴笑起来。
“嫂子别误会，我和云轩就是普通同事。
昨天加班太晚，云轩送我到楼下而已，连门都没进呢。”“是么？”
“那他凌晨三点回家，身上的香水味，是你喷在电梯里的？”
白沐晴的脸终于挂不住了，咬着嘴唇往沈云轩身后躲：“沈云轩……”
沈云轩猛地把我往屋里推，声音又沉又哑：“林晚你够了！”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闺蜜发来的消息，附上张照片。
昨天晚上十点，沈云轩的车停在白沐晴小区门口。
2
屏幕上闺蜜发来的照片像一记耳光，抽得他脸色由白转青。
“晚晚，你听我解释，昨晚是她……”
他语无伦次地去抓我的手。
我甩开他的瞬间，玄关的白沐晴突然“哎哟”一声。
手里的酸梅汤瓶摔在地上，溅湿了她的下摆。
“都怪我太冒失了。”
她眼眶泛红，往沈云轩身边靠得更近。“云轩，你别跟嫂子吵架，是我不好……”
沈云轩的注意力果然被引走，弯腰去扶她。
“滚。”
我盯着沈云轩的背影，声音冷得像冰。他猛地回头，眼里竟有几分委屈：“晚晚，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
“从你让她戴我耳钉的那一刻起，就没了。”
我转身进卧室，反锁门时听见白沐晴细声细气地说：
“沈云轩我先回去了，你好好劝劝嫂子”
接下来的三天，沈云轩像换了个人，每天准时回家。
“晚晚，我把她所有联系方式都删了。”
他举着手机给我看黑名单，“公司那边我也调好了，以后再也见不到她。”
我看着他眼下的青黑，想起刚结婚时他总说“要让你永远喝热汤”，心尖突然泛酸。
直到第四天深夜，他手机在客厅突兀地震动。
我披衣出去时，他正对着屏幕发愣，备注是“王总”。
但那串号码，我上周在他通话记录里见过，和白沐晴的手机号只差最后一位。
“怎么不接？”我抱臂站在他身后。
他手忙脚乱按掉电话，起身时带倒了椅子：“客户的，估计是急事。”
“那回一个？”我挑眉。
他僵在原地，喉结滚动半天才说：“太晚了，明天再说吧。”
凌晨两点，身边的位置空了。
我摸到他留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指纹解锁后微信置顶的“王总”对话框里。
最新消息是半小时前：
“云轩哥，我把你送我的领带夹弄丢了，你能不能来帮我找找？我一个人害怕……”
定位显示在城西的公寓，离我们家四十分钟车程。
我捏着手机走到窗边，楼下的车果然不见了。
手机又震了，是闺蜜发来的视频。
监控画面里，沈云轩的车停在那栋公寓楼下，他跑着冲进单元楼时。
白沐晴正站在二楼窗口朝他挥手。
我把离婚协议重新打印出来，在末尾签好名字。
窗外的天慢慢亮起来时，玄关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沈云轩带着一身玫瑰香水味走进来，看见茶几上的协议，脸色瞬间惨白。
“晚晚，我……”他想解释，却被我递过去的耳钉打断。
“她戴起来，确实比我好看。”
我笑了笑：“但我的东西，就算丢了，也不喜欢被别人捡去。”
他突然跪在地上，抓住我的脚踝：
“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昨晚只是去拿文件，她发烧了我总不能见死不救……”
3
“机会？”我踢开他抓着我脚踝的手。
“你凌晨两点骗我去拿文件，却是去给她找领带夹的时候，就该知道没机会了。”
他僵在原地，脸色比纸还白。
刚要离开，手机弹出的是银行的催缴通知。
我皱眉点开，赫然看见“您名下位于XX路的房产已逾期未缴抵押金，法院将依法查封”的字眼。
那是我婚前全款买的房子，房产证上只有我一个人的名字。
我冲回客厅，将手机狠狠砸在沈云轩面前：“这是怎么回事？”
他眼神躲闪，支支吾吾半天，才挤出一句：
“公司最近资金周转不开，我……我想着先抵押周转一下。”
“周转？”我冷笑，“是周转给白沐晴买了城西那套带露台的公寓吧？”
昨天闺蜜发来的视频里，白沐晴站的窗口，正是那栋公寓的样板间户型。
沈云轩的脸“唰”地血色尽失，突然爬起来想去抢手机，却被我躲开。
“林晚，我错了！但我也是为了这个家啊！”
他红着眼嘶吼，“等我赚到钱，立马把房子赎回来！”
我看着他狰狞的脸，只觉得荒谬。
我懒得再跟他废话，拖着行李箱就往外走。
沈云轩在身后疯了似的喊我的名字。
三天后是表姑家儿子的喜宴，早就答应好的。
我不想让亲戚们看出端倪，只能硬着头皮去。
刚到酒店门口，就被沈云轩堵住了。
他上来就想牵我的手：
“晚晚，别闹了，跟我进去吧。”
我甩开他的手，冷着脸往里走。
宴席上，他却像没事人一样，端着酒杯挨桌敬酒，逢人就说：
“我跟晚晚感情好着呢，前几天小吵了一架，让大家担心了。”
有不知情的长辈笑着打趣：
“小年轻哪有不吵架的？云轩啊，你可得好好对晚晚，
人家林家养这么好的女儿嫁给你，不容易。”
沈云轩立刻点头哈腰：“那是自然，我这辈子就认定晚晚一个人。”
我坐在旁边，听着他睁眼说瞎话。
中途他压低声音：
“晚晚，看在这么多亲戚的面子上，给我个台阶下，回头我给你赔罪。”
我刚要说话，宴会厅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白沐晴穿着条白色连衣裙，肚子微微隆起。
径直朝我们这桌走来。
“云轩哥，我找了你好久。”
她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见。
沈云轩的脸瞬间僵住，强装镇定：“你来干什么？我们不是说好了……”
白沐晴突然提高声音，眼泪说来就来：“说好了什么？”
“说好了等你离婚，我们就在一起吗？可你现在却在这里跟她秀恩爱，把我当什么了？”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我们桌上。
表姑尴尬地打圆场：“这位小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我没认错！”白沐晴指着我，眼神里淬着毒。
“我跟云轩是真心相爱的，只是被林小姐横刀夺爱……”
我气得浑身发抖，猛地站起来：“你胡说八道什么！”
4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原来是这样啊……”
“看着挺体面的，没想到……”
我爸妈突然从门口走进来，他们本来堵车来晚了，正好撞见这一幕。
我妈脸色一沉，快步走到我身边：
“你是谁在这里胡乱攀扯？说话要讲证据，我女儿怎么你了？”
白沐晴见我爸妈来了，哭得更凶了，往沈云轩怀里靠：
“云轩哥，你看她爸妈都来了，我好怕……”
沈云轩一边扶着白沐晴，一边对我爸妈解释：
“叔叔阿姨，这是误会，她就是……”
话没说完，白沐晴突然尖叫一声，踉跄着后退几步。
她指着我，眼泪汪汪：“嫂子，就算你不喜欢我，也不能推我啊……我肚子里还有孩子呢……”我明明没碰她，可周围的人看我的眼神已经变了。
沈云轩急忙去扶她，回头瞪着我：“林晚！你太过分了！”
我气得眼前发黑，刚想争辩，突然被人从身后狠狠推了一把。
我踉跄着往前扑，额头撞在桌角上，瞬间天旋地转。
倒下前，我看见白沐晴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笑。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的病床上。
额头缠着纱布，隐隐作痛。
旁边的床头柜上，放着我爸妈削好的苹果。
刚想伸手拿，病房门就被推开了。
沈云轩和他妈走了进来，沈母手里还提着个保温桶。
“晚晚啊，你可算醒了。”
沈母把保温桶放在桌上，拉着我的手。“云轩都跟我说了，都是那个狐狸精的错，他已经跟她断干净了，你就原谅他这一次吧。”
沈云轩立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啪”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晚晚，我混蛋！我不是人！我不该跟白沐晴纠缠不清，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
他一边说，一边又扇了自己几巴掌，脸上很快红了一片。
沈母在一旁抹着眼泪：
“晚晚，你看他都这样了，就原谅他吧。
我们沈家能有今天，全靠你爸妈帮忙，你要是跟他离婚了，我们家就完了啊。”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没说话。
沈云轩见我不动容，突然抱住我的腿：
“晚晚，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把白沐晴的所有联系方式都删了。
房子也在想办法赎回来，你再信我一次好不好？”
他正说着，病房门被推开了。
白沐晴扶着腰走进来，手里拿着张B超单，脸色苍白：
“云轩哥，我……我是来告诉你，我真的怀孕了。”
沈云轩猛地站起来，脸色煞白：“你胡说！我们不是……”
“是真的。”
白沐晴把B超单递过来，眼泪汪汪。“已经六周了。
云轩哥，我知道你为难，但这也是你的孩子啊……”沈母一把抢过B超单，看了两眼，突然变了脸色。
原本对我满脸笑容的她，现在变得面无表情：
“晚晚，你三年了都没有怀孕，现在我们沈家有后了，你总不能让我们沈家断后吧。”
5
我愣住了，刚才还劝我原谅的人，转脸就变了嘴脸。
沈母走到白沐晴身边，扶着她的腰：
“好孩子，委屈你了。
放心，有妈在，没人敢欺负你。”白沐晴怯生生地看了我一眼：
“阿姨，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爱云轩哥了……”
“你爱他有什么错？”沈母不满的看着我。
沈云轩站在中间，一脸为难：“妈，晚晚，你们别这样……”
“别哪样？”沈母厉声道，“难道你想让我们沈家断后吗？”
我看着眼前这荒诞的一幕，只觉得心凉透了。
这时，白沐晴突然捂住肚子，疼得弯下腰：“哎哟……我的肚子……”
沈云轩立刻冲过去扶住她：“沐晴，你怎么样？”
“我没事……”
白沐晴靠在他怀里，虚弱地说：
“云轩哥，我不奢求什么，只要能把孩子生下来就行……要是嫂子不喜欢我，我可以搬出去住……”
“够了。”
我撑着坐起来，额头的伤口被扯得生疼。“你们家要留后，那就离婚。”
“不行！”沈云轩立刻反对。
“晚晚，我不能跟你离婚！我爱的是你啊！”
病房里吵作一团，我的头越来越疼。
伤口好像裂开了，有温热的液体顺着额头往下流。
我捂着额头，对他们说：“你们都走吧，离婚的事，我会让律师联系你们。”
“林晚！”
沈云轩还想说什么，白沐晴突然推开他。
跑到窗边，打开窗户就要往下跳：
“既然嫂子容不下我和孩子，那我就带着孩子一起死！”
“沐晴！”沈云轩赶紧冲过去把她拉回来。
“你别傻了！”“我不傻！”白沐晴哭着喊。
“我活着就是个累赘，只会让你们吵架……”
沈母指着我，气得浑身发抖：
“林晚！你看看你做的好事！非要逼死她们母子才甘心吗？我们沈家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
我头疼得快要炸开，眼前阵阵发黑。
刚想按铃叫护士，白沐晴突然“啊”地叫了一声，捂着肚子倒在地上。
“沐晴！”沈云轩慌了神，抱起她就往外跑。
“医生！医生！”
沈母也跟着跑出去，临走前还回头骂我：
“冷血无情的东西！”
病房里终于安静下来。
我看着自己手背上沾染的血迹，突然觉得无比疲惫。
拿起手机，我拨通了我爸的电话。
“爸，”我的声音有些发颤，“你把给沈云轩公司的所有投资都撤回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