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言不发，只当他们骂的是空气。
到了医院手术室门口，医生马上递上手术同意书：
“手术风险不高，但不做的话，他很可能永远也醒不过来。”
我低头看了眼：“不签。”
医生愣住：“你说什么？”
“我放弃手术。”
空气瞬间凝固。
亲戚们全都炸了。
“你疯了吗？！”表姐扑上来抢走同意书，“那可是你哥！你亲哥！”
大伯拍桌怒吼，“现在要不是在医院，我非掐死你！”
啪！
一个干脆利落的耳光重重扇在我脸上，是表婶。
我舔了舔嘴角冷笑：“打，继续打，看是我先死还是他先死。”
“你到底有没有一点良知？！”另一个长辈捶胸顿足。
有人气得眼圈发红，扭头就报了警，说我恶意遗弃重病亲人。
警察接到报警赶到医院，本以为是普通的医患纠纷，板着脸调解。
“到底是怎么回事？家属为什么不签字？命是救还是不救？”
医生还没开口，旁边的七大姑八大姨就嚷开了：
“躺在抢救室里的是她亲哥啊！她是亲妹妹，就眼睁睁看着哥哥死！”
“警察同志，你们可得管管啊！”
“亲妹妹？”警察皱起眉，显然有些意外，“这是你哥？”
我点头。
“那你是因为被人胁迫？还是你哥曾经虐待过你，所以才报复拒绝签字？”
警察的语气带着试探，像是想帮我找个理由。
我笑了：“统统没有。”
“那你到底为什么？”
我抬眼：“没为什么，我就希望他死。”
气氛瞬间凝固，针落可闻。
警察的脸黑了：“你知不知道，你只有这么一个直系亲属了！”
“你对他有法定的赡养义务和救助责任！你现在的行为已经涉嫌违法犯罪！”
我耸耸肩，伸出双手递到他面前：“那现在就把我抓走吧，我认罪。”
警察直接愣住了，像是没见过我这样干脆又无情的人。
医生张了张嘴，亲戚们瞠目结舌，走廊里的围观者纷纷摇头低语。
“这女的真疯了。”
“亲哥啊，她怎么能说得这么轻描淡写？”
而我只是靠在椅背上，神情悠闲的根本不像病人家属。
亲戚们哭天抢地，医生无奈摇头，警察更是义愤填膺。
正当医院走廊哭声，怒吼声此起彼伏时。
砰！
监护室的门突然打开。
“病人苏醒，暂时脱离生命危险。”
护士喊了一句，所有人顿时一窝蜂冲上去。
“我们原本是想救你，但你妹妹拒绝了手术，很可能会留下一辈子的后遗症。”
医生摇头叹息。
“你知道姜然在你昏迷的时候干了什么吗？她不管不顾，就是盼着你死啊！”
亲戚们痛心疾首。
“你是否被你妹妹虐待过？只要你说出来，我们一定保护你的合法权益！”
警察神情严肃。
哥哥眼神逐渐清明，目光晃了一圈，最后停在我身上。
所有人的目光也随之看向我。
医生护士警察亲戚，全都神情肃然，像在等待正义的审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