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郁心心念念的林家大小姐出家后,他迫于无奈娶了我。
我用五年的时间,以为能捂热他的心。
可在我怀孕后,他还是一碗药落了我的胎。
只因已为佛女的林家小姐体弱多病,需要一名佛灵庇护,他便生生要了我孩子的命。
林家小姐身子好转后,他来诚心诚意寻我道歉。
却发现我的房间空无一人,只余一封墨迹未干的休书。
后来,我浪迹天涯海角,行医布道,自由如风。
那裴家最有出息的小将军却生生落了一身痴病,日日都在疯寻他那再也寻不到的娘子。
1.
自从林朝颜称病后,已是十日,裴郁未在府中用饭。
今日还是裴老夫人硬是把人扣在府里,他才不情不愿坐在我身边,味同嚼蜡般敷衍吃了两口。
我默默咽了碗里的鱼,可甫一入口,腥味卷着恶心感便叫我忍不住,连忙抽出手帕捂住口,压着嗓子干呕两声,才缓解了不适。
见我难受,裴郁轻飘飘看了我一眼,一言不发,继续用饭。
裴老夫人责备瞪了他一眼,又关切看向我。
「月仪,若是难受的紧,不妨请太医来看看。」
「你身子一向不算好,这又是头次怀胎,可得小心养着。」
我温婉一笑,道:「母亲不必担心。」
可裴郁却忽然重重放下筷子,不快朝我瞪了好几眼。
「够了,苏月仪,你还要惺惺作态到什么时候?」
「谁人不知你苏家世代行医,你更是女中豪杰,连着在好几次瘟疫里都扛过来的身子,有什么好娇弱的?」
「无非是见我这几日不在家陪伴你,便故意在母亲面前使这些下作招数,好来装可怜博同情,当真是......」
「裴郁!」
裴老夫人一声怒喝,没叫裴郁平复下来,反而叫他气地直接起身,摔了碗筷,浑身散发着逼人的冷冽。
他像看什么无比嫌恶的东西一样扫了我一眼,积压许久的悲愤尽数喷发。
「母亲!你别忘了,林家对我们裴家有恩,当年若不是朝颜的父兄拼死救了父亲,如今裴家哪里有这般光景?」
「可苏月仪口口声声说是裴家的人,却因为妇人的拈酸吃醋在朝颜病重时硬是不给救命的药,叫她如今身子如此孱弱。」
「况且朝颜如今已经被逼到出家,再无旁人可依靠,我若不顾着她些,你是想叫她活生生在佛寺断送性命吗?」
说完,裴郁干脆拂袖而去,继续带着从我这里拿到的珍贵药材,去救另一个女人。
而我捂着小腹,愣愣站在原地,直到裴郁的背影消失不见,才察觉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2.
从前我和裴郁,倒也没有如此的不堪。
我出身医官苏家,而他是将门裴府最年轻出色的小将军。
年少相识,青梅竹马,每每他在外受了什么伤,总会吵着嚷着叫我来治。
而我被不怀好意的地痞惦记上,也是他带着一身的还未痊愈的伤趁夜去揍了那人一顿,打得他连夜逃离了京城。
这件事闹得很大,惊动了天家,裴郁九死一生换来的军功被尽数抹去。
所有人都责怪他不知轻重,可他顶着一身的伤来找我时,笑得却那样云淡风轻。
「军功而已,没了再立便是,有什么可放在心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