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死死咬住下唇,一副受尽天大委屈却不敢言的模样。
贺洲的拳头紧了又紧,猛地将她揽在身边,声音像淬了冰:
“苏清意,给优优道歉!”
“什么?”
我简直怀疑自己幻听。
“谁允许你动我的人了?”
说完,他又立即改口。
“优优是我招进来的,公司的人你不能私自变动。”
贺洲疲惫地按了按眉心,
“这是我的公司,不是任由你苏清意公报私仇霸凌下属的私人刑场。”
“就算你是我未婚妻,也绝无特权!”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所有人都齐刷刷看向我,带着无声的谴责。
我扯了扯唇,突然觉得没意思极了:
“贺总,那我不干了。”
贺洲明显被噎住了,眉头下意识拧紧。
“你要辞职?不就说你两句,平时也没少说,至于吗?”
“至于。”
我吐出两个字,转身就走。
五年前的我,不也是个刚毕业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放着亲哥的集团公司不去,坚定地跟着贺洲创业。
销售部从我一个人做到如今五十人的精锐之师。
公司每年账面上滚过的十亿流水,哪一分不是我每月二十趟红眼航班每周几次陪客户喝到吐换来的?
即便我今天真开了林优优这个业绩垫底的实习生,那也是天经地义。
可他呢?
不听半句解释,就给我扣上霸凌下属公报私仇的帽子。
我和林优优之间能有什么私仇?
在今天之前,我甚至不知道,林优优早已成了他贺洲的软肋。
拉开房门,我又忍不住回头望去。
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变得松弛,大家都围着林优优安慰起来。
“优优,别往心里去!苏经理业绩压力大,脾气大一点,我们忍一忍就过去了。”
“就是就是!贺总心里也明白的,你看刚才,也没偏袒她嘛,对不对?”
林优优哇的一声,哭得浑身颤抖,上气不接下气。
仿佛要把从我这里遭受的委屈全部倾泻出来。
贺洲眸中满是心疼,手掌在她背上一下下极其耐心地轻拍。
“乖,不哭了,我在。”
他冷冷望向我,提高了音量,仿佛是说给全世界听。
“我一直都在,没人敢欺负你。”
这画面,刺得我眼睛生疼。
大学追了他四年,恋爱五年,他好像从没这样哄过我。
这几年在酒桌上,他没为我挡过一次酒。
我被客户揩油,他也只是淡淡别开眼。
直到结束后,我才会得到他不咸不淡的安慰。
“清意,你做得很棒了。
还有,我不会嫌弃你。”当然不嫌弃,因为他一点也不在乎。
浑浑噩噩回到车里,正要启动车子回家。
下一秒,我却从后视镜里看到贺洲横抱着林优优走了出来。
他小心翼翼地把林优优放进副驾驶。
林优优委屈地瘪着嘴,他立刻用拇指擦去她的眼泪。
突然,贺洲抬头环顾四周,然后俯身圈住林优优,毫不犹豫地吻了下去。
我脑中嗡的一声。
几乎是同时,我直接挂上倒挡,一脚油门就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