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七,宜婚嫁。
一辆失控的面包车冲进婚车队伍,主婚车受到撞击,侧翻。
沈子墨和沈子璇赶到的时候,我身上白色婚纱被染成了红色。
沈子璇只看我一眼,立马往身边男人身上倒去。
“子璇,子璇,快,快救她,她晕血了。”
男人抱起晕血的沈子璇匆匆离开,甚至没有看我一眼。
……
肇事司机被人救了出来,看到肇事司机那刻。
我知道车祸不是意外,是人为。
在失血过多中,我彻底晕了过去。
我整整昏迷了三天才苏醒。
“苏医生,你右手粉碎性骨折,伤及神经,我们已经尽力修复神经,但是你以后可能都不能……不能再上手术台。”
我是一名心外科医生,对一个外科医生而言不能上手术台意味着什么。
无异于一个专业舞者失去了双腿,歌唱家坏了嗓子。
“苏医生,还有一个事,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没有保住。”
我张了张嘴,试图说些什么,可是发不出一点声音。
眼角的泪一滴滴无声流下。
“念念,别难过,孩子我们还会再有的。”
沈子墨轻轻拭去我的泪。
“念念,我会请最好的手外科医生给你治疗。
这里不行,我们就去国外,总有办法治的。”沈子墨一直给我擦眼泪,但这泪似乎怎么擦都擦不完。
“念念姐,你说你怎么这么倒霉呢,好好的婚礼都被你搞砸了,现在连个孩子都还保不住。”
“你闭嘴。
你嫂子要好好休息。”沈子墨不轻不重得训斥沈子璇。
“哥,念念姐不就手受点了伤吗,我也晕血晕了一会呢。”
“既然已经醒了,你答应我要陪我去新开的餐厅吃饭的,我们走吧。”
沈子璇摇着沈子墨胳膊撒娇催促。
“你个小馋猫,真是拿你没办法,走吧。”
沈子墨宠溺得点点沈子璇鼻尖,无奈摇摇头,
随即被沈子璇拉出病房。
我依旧呆呆望着前方一动没动,只一滴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隐入鬓角。
我找来要好的同事送我到心外病区。
“苏医生,我说这几天怎么都没有见到你呢,你,你怎么受伤了?”
见到我,王贵花关切询问。
看着坐在王贵花床前低着脑袋的孙一虎,我慢慢开口:
“孙一虎,能借一步说话吗。”
长廊尽头。
“为什么?”
我盯着孙一虎的眼睛问出声。
“苏医生,我对不起你,求你别问了。”
孙一虎,眼神躲闪,显得很紧张。
一看这神情,我知道我猜对了。
孙一虎低着头不说就差给我跪下了。
一个月前,孙一虎带着母亲王贵花就诊,当时王贵花情况非常糟糕,随时有生命危险。
但是孙一虎身无分文,我动了恻隐之心,垫付了全部医药费,并亲自给她做的手术。
手术很成功,这几天就能出院了。
所以看到肇事司机是孙一虎那一刻,我就知道这不仅仅是一起简单的车祸。
“孙一虎,你知道吗?我以后都不能上手术台了。”
我仍然盯着孙一虎的眼睛,一字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