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瑜挽着郁婉出现。
「嘴上那么不屑,我还以为你长出了几分志气。
「结果不是一样兴高采烈地在准备着订婚酒会吗?」
他看了看桌上的酒:「还记得我最爱喝这款酒呢。
」他高估自己了,我哪里管他爱喝什么。
这款酒的老板,想要和我父亲达成合作,才专门联系我们提供了宴会用酒。
此时他的手下跌跌撞撞地闯进来。
脸色灰败。「少爷,出事了。
」周怀瑜父亲昨夜被人暗杀于房中,无声无息。
回到家中时,父亲神色悲恸。
那是他几十年的兄弟,他想过要和他当面对峙,也想过要怎么引他回归正途。
一切都随着周叔叔的离去没有了可能。
「倭寇做的,昨夜我们的人在周宅附近发现有可疑女子,但被她逃脱了。
「交手的人说对方手腕上有一个蝴蝶样的胎记。
「怪我,我要是能更警觉些,我早知,倭寇必定会设法抹杀他……」
我安慰地扶住父亲的肩头。
第二日的商会酒会兹事体大,父亲还是强打起精神来主持。
父亲正衣冠,上台站好,准备拿出文稿发言。
突然闯入的周怀瑜打断了这一切。
他的枪口对准了我父亲的胸膛。
我站在父亲的身旁,父亲胸膛的热血泵出,溅洒在我的脸上。
错愕中的我下意识去接住父亲,他重重地倒在地上。
我哭喊着去捂他的伤口,血从我的指缝流出。
父亲气若游丝,努力把嘴唇贴近我的耳朵。
「囡囡,活下去,别恨,别复仇。
」这是父亲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
周怀瑜在台下声嘶力竭地大喊:
「就是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派人杀害了我的父亲,可怜我父亲拿他当兄弟。
「他做汉奸,不忠。
背叛兄弟,不义。「他该偿命的。
」我呲目欲裂,冲上前去揪住周怀瑜的衣领恨不得啖他肉,饮他血。
尾随他而来的郁婉拔出一把精致的手枪击穿了我的肩头。
我认得那把手枪,是我爹送我的防身之物,周怀瑜出国前我把它赠给他。
「见枪如见我,就让这把枪代替我保护在外游学的你。
」到头来,护我之物,我护之人,才是伤我最深的人。
郁婉狞笑着上前。
「周伯父一生正直,从不与人结怨,除了你们团家,还能是谁要害他?
「我这就送你和你父亲一起,去给周伯父赔罪。
」我倒在地上,贴身的玉佩从怀里甩出。
那是周怀瑜与我的定情信物。
周怀瑜看见玉佩,失神了片刻,或是忆及了曾经的美好。
终是不忍,伸手握住了郁婉想要补枪的手。
也是在此时,我看见了郁婉手上那个蝴蝶样的胎记。
「原来是你。
」我颤声说道。「周怀瑜,你真正的仇人近在眼前。
」我咬着牙,看向周怀瑜。周怀瑜愣住了。
「我们当然知道,是你父亲。
」心虚的郁婉抢着说。周怀瑜叹了口气。
「团圆,一命偿一命,你父亲杀了我父亲,我杀了他给我父亲偿命,这就叫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