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沂宁吃了个半饱,又盛了一碗椰子鸡汤,她拿着勺子小口喝着,一举一动间,尽显豪门千金的优雅得体。
待她喝完汤,用纸巾擦拭着嘴唇,有点疼,她放下纸巾,偏头看向驰郁。
他脸色阴郁得像个邪魔。
“我刚刚真的是不太舒服,现在好多了……”
沈沂宁语调极轻,却没有说完,意在暗示他。
“你倒是好了,舌头破的……”
'又不是你'四个大字还没出口,驰郁的唇就被沈沂宁用小手捂住了。
她靠得极近,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其他几人,随后又咬着唇看向驰郁。
他对自己悄悄说荤话就算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不要脸她还要呢。
她的声音轻到只有驰郁可以听清:“我可以补偿你,你别乱讲话。”
她嘱咐完才松开他的唇,远离他的身体。
驰郁却长臂一揽,将她身子带到怀里,垂眸望进那双柔情似水的桃花眼。
她的眼睛很美,只让人看一眼便能恋恋不忘。
他目光闪烁,视线下移,落在那张樱桃小嘴上,他坏笑着:“怎么补偿都可以?”
沈沂宁强压住想一巴掌扇死他的冲动,回道:“可以。”
驰郁凑得越来越近,沈沂宁不知道他又想干嘛,小手捏成拳头蠢蠢欲动。
紧接着,珍珠扣小包斜挂在她肩腰处。
“那走吧,正事要紧。”
驰郁牵着她的手绕过圆桌,走出包厢,留在座几人瞠目结舌。
云顶会馆门口,驰郁将她塞进黑色宾利后座,他坐进去直接把她压在车窗上。
罗旋坐在驾驶位上,不敢乱看也不敢问,擅自作主往澜海酒店开去。
开过两个十字路口,他好似看到后面有一辆豪车尾随,却也没太在意。
后座上,沈沂宁后背贴着车窗,腰肢却被驰郁托起,她双手抵在他的肩上。
黑衬衫质地精良,光滑如丝,不久就被她揉得皱巴巴。
驰郁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啃咬着她的锁骨,先前被她咬破的舌尖隐隐泛着疼。
得先惩罚她。
再要补偿。
一边的肩带被滑到手臂,锁骨被重重一咬,沈沂宁疼得倒吸凉气。
他是狗吗?
为什么这么喜欢咬人?
昨夜被他咬破的脖颈都还未愈合。
驰郁吮着她的血,那只托在腰间的手,正欲往上拉开她的裙子拉链。
车身猛地一震,不轻不重的冲击感袭来,沈沂宁下意识的求生欲,迫使她搂紧了驰郁的脖子。
驰郁脸上的欲气并未消散,却松开了沈沂宁的腰。
他将她的手腕从脖子后摘下来,正欲打开一侧车门下车,沈沂宁这边的车门就被打开了。
罗旋根本拦不住。
“小乔总……”
乔清行打开车门,就看见沈沂宁将肩带扶上肩膀,她的锁骨上是触目惊心的咬痕,还隐隐渗着血。
他就知道,看见驰郁把她推上车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们会做什么,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她堕落。
他此刻的愤怒已然到达极点。
沈沂宁猝不及防被拉下车,手臂被他捏得生疼。
“你放开我!”
驰郁紧随其后下了车,将车门重重摔上。
他倚在车上,掏出一支烟点燃,一边抽着,一边静静地审视着眼前这一对痴男怨女。
沈沂宁用力推着乔清行,试图从他手里挣脱。
“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而乔清行已不再跟她多说,深知他无论说什么,她都不会放弃。
他将沈沂宁拉到身后护着,手上未松开半分。
夜间宽敞的马路上,来往车辆稀疏,路灯将几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乔清行对视上驰郁不羁的目光。
温文儒雅中透出一丝狠意,他开口说道:“驰总,她是我的人,请你以后不要再碰她。”
驰郁呼出一缕白烟,不禁嗤笑:“不对吧,分明是你的人,主动对我投怀送抱的,你不应该好好管管她吗?一天到处发骚,我这么正常的男人,不碰她才奇了怪了。”
即使知道驰郁向来口无遮拦,但是被他这么一说,沈沂宁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到羞耻。
她垂下头,紧咬着唇。
乔清行眼眸微眯,语气里带着警告意味:“我会管她,请你以后不要再给她靠近你的机会了。”
驰郁还未做答复,就听见一道清冷淡漠的声音。
“乔清行,你凭什么管我?”
沈沂宁望向乔清行,眼里的情绪不明,复杂交织。
驰郁看不懂。
乔清行也看不懂。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是她喜欢却又无法触碰的人。
她难过,无助,却又决绝。
“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你能不能别再缠着我了?”
乔清行惶恐地看向她:“沂宁,我们回去再说,好不好?”
“不好。”
沈沂宁果断拒绝,手腕用力去挣他的手,她的雪白肌肤都被磨得泛红。
“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娇气的哭腔传出来,在寂静的夜里异常撩人。
乔清行立刻松开她的手腕,因为心疼。
而驰郁则是闭上眼眸,蹙了蹙眉,他吸完最后一口烟,扔在地上,抬脚狠狠捻灭。
随后一把将沈沂宁拉到身边,空着的一只手打开车门。
而另一边,乔清行也再次拉住了沈沂宁。
沈沂宁左右两只细嫩的胳膊,就这样被两个大男人紧紧捏着,她真的好疼,也好烦。
驰郁冲她勾唇:“我给你三秒钟……”
“一秒也不用,我跟你走。”沈沂宁没有丝毫犹豫。
耳边却又传来那道温润的嗓音:“沂儿,听哥哥的话。”
沈沂宁瞳孔瞬间放大,她震惊地望向乔清行。
哥哥……
眼泪骤然滑落,如断线的珍珠,她的心脏又开始隐隐作痛。
一道黑影从她眼前闪过。
乔清行被一拳打倒在地,他反应不及,连带着沈沂宁也被拉扯着绊了一下,他迅速松开她的手臂。
驰郁将他摁在地上,一拳接一拳砸在他脸上。
“别打了,驰郁!”
沈沂宁上前试图阻止他,想要拉住他挥着拳头的那只手,却被他反手推开摔在了地上,他的力气大得惊人。
沈沂宁顾不上掌心的疼痛,她再度上前抱住他那只手,声嘶力竭:“你别打他!”
驰郁松开乔清行的白衬衫领口,将沈沂宁抱着的那只手用力扯出来。
他神色阴冷:“心疼了?”
“你别这样……”沈沂宁嘴边的话一瞬僵住。
只见乔清行猛然推开驰郁,同样回给他狠狠一拳。
驰郁被推出去一截,他站直身子,用被咬破的舌尖顶了顶腮,浑身戾气极重。
“妈的。”
他大步上前,手掌握成拳头,青筋暴起。
正欲挥拳的一瞬间,沈沂宁挡在了乔清行面前。
“让开!”
沈沂宁满脸都是泪水,眼眶红得不像话,她无助又绝望地摇着头,呜咽不止:“别再打了,别再打了……”
驰郁狠戾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她看起来可怜得要死。
他突然弯着眼睛,笑得格外病态。
紧接着唇角弧度逐渐淡下去,他语气阴狠:“沂宁是吧,别他妈再来勾搭老子了,草!”
驰郁说完,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很快,黑色宾利就消失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