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沈沂宁跟着声音走到储藏室门口,门只是掩着,并未关紧。

她很轻地推开了门,一只手里抱着垂耳兔脑袋,一只手里举着手机,手电筒打开的一瞬。

白光射在痴缠的男女身上,男人抬一只手挡光,另一只手还覆在女人胸前轻薄的布料上。

黑色的小吊带裹住丰盈,底下露出白皙的腰肢,黑色超短裤下是一双修长的美腿。

是刚才在台上跳热舞的女孩子……

他果然是喜欢的……

很快,驰郁就松开了身前的女孩,女孩见状立刻躲到他身后。

驰郁抬手往后门边的墙上一摁,整个教室大亮。

待看清门口那只兔子,他整张脸阴郁得可怕。

沈沂宁就站在前门一动不动,手机的灯光一直亮着,她时而轻眨一下大眼睛,显得单纯又无辜。

“照上瘾了是吧?”

沈沂宁闻声将手电筒熄灭,她抬眸紧盯着驰郁那双漆黑的眸子。

“这里是学校……”

驰郁没作回答,只是不停地审视着她,浑身戾气极重。

他身后的女孩有些后怕,要是被传出去她在学校干这种事,就算没干成,多少都会被人指着鼻子骂。

她现在只想逃离这里,不想让门口那个女孩子认出她来。

“郁哥,我们走吧。”

女孩扯着驰郁的臂弯,他直接抬手挣开,随后一步一步走到沈沂宁面前。

没人不知道,他向来阴晴不定,这种情况下,肯定气炸。

女孩最终还是选择落荒而逃。

而四目相对,沈沂宁冷静得可怕。

“又是你。”

“我不是故意的……”

“你觉得老子会信?”

“那我就是故意坏你好事的,我在追你啊。”

驰郁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微微发怒:“听不进去老子说的话是吧?”

“驰郁……嘶……”捏着她的指腹稍一用力,她便疼得一时说不出话。

驰郁语气里带着警告:“不准叫我的名字。”

沈沂宁觉得他这种人上人,定是不允许任何人挑战他的权威。

而她偏要和他唱反调。

驰郁向来古怪,她要是个乖乖听话的正常人,他肯定看都不会看她一眼。

她咬着唇试图从他手里挣脱开,本就小巧白嫩的下巴,此刻被他捏出红痕。

“疼……”

“就是要让你知道疼,还敢来招惹老子吗?”

驰郁一边说着,一边用指腹抬高她的下巴,将她小脸仰起,恐吓着她。

沈沂宁只觉得下巴要被捏碎,她捏着手机的那只手,搭上他结实的手臂。

红唇微微轻启,娇软可怜:“驰郁,你能不能先……”

“妈的。”

沈沂宁想让他先放开自己的话被打断,下巴上的力道瞬间消失。

前门“砰”的一声被关上,储藏室的灯灭了。

月光从窗户洒进来,隐隐能看见男人的身影。

下一秒,沈沂宁就被抱起放在一侧的桌子上,手中的兔子脑袋和手机被夺过,随意扔在桌子一侧。

垂耳兔的耳朵搭在桌沿上,轻轻晃着。

驰郁解开领带,又抓起沈沂宁的手给他解衬衫扣子。

他语气又狠又苏:“是你自找的。”

他知道,他不该再碰她的,他也不想像梦里一样失控。

那就让她碰他好了。

沈沂宁的手很凉,触及到他滚烫的身体,他的胸膛很硬,腰腹上的肌肉线条很性感。

冰火交融,沈沂宁身上开始发热。

明明白天在太阳底下都不会流汗,此刻被他圈在怀里,这么近的距离,她感觉热得要命。

驰郁没有吻她,也没有再咬她。

他一只手撑在墙上,俯身凑近她的脸,和她透过月光对视。

另一只手带着她冰凉的小手一路往下。

解开束缚……

沈沂宁吓得一抖,额头撞上他的额头,她想挣脱,驰郁却狠狠禁锢着她。

“现在知道怕了?”

“晚了。”

驰郁抵着她的额头,带着她的手动作不停,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欲望。

沈沂宁逃不出他的桎梏,她只能闭上眼紧紧咬住唇,羞耻得想找个洞钻进去。

她不敢再看他一眼。

而驰郁,却很满意她的反应。

明明怂得要死,还敢一次次触他的逆鳞,在他面前不知死活地蹦哒。

今天,必须得惩罚她。

把上次欠他的,算清。

她的小手很凉,尽管不能完全裹住他的炽热,却也爽到离谱。

他呼吸不稳:“刚刚不是还敢叫我名字?现在怎么不叫了?”

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沈沂宁弱弱地骂出两个字。

“变态……”

娇怜的语调落在耳朵里,驰郁异常雀跃。

她真的不知道吗?她的声音能勾男人的魂……

特别是,叫他名字的时候……

驰郁低笑一声,戏弄道:

“嗯哼?”

“是你在追我诶,给你尝了甜头,反倒骂我变态?”

“你好装啊,沂宁。”

那是他第一次叫她名字,叫得很魅惑,她的心都跟着颤了一下。

沈沂宁感觉脑子要炸了,电影里没这么演过啊!

她万分抗拒地、不止一次地想要缩回手,但都被驰郁的大掌紧紧握住。

手心和手背皆是炽热的滚烫,还有黏腻。

她手心不自觉地用力,想要废了他。

她是真后悔,这次突然的偶遇,她却没有随身带刀。

“草,你想捏死老子吗?”

“你还要多久?”

“不知道。”

……

“你好了吗?”

“没。”

……

“驰郁!”

“闭嘴!”

……

过了很久驰郁才松开她。

沈沂宁偏着脑袋,嘴唇都被自己咬破了,手心磨疼了,手腕也酸了。

驰郁埋在她颈间,闻她身上清爽的香气。

因为流了一层薄汗,香气扑鼻而来,掩过另一种糜乱的气息。

沈沂宁从凌乱的思绪中,试图拉回自己的理智。

可是不管她闭上眼,还是睁开眼,脑子里全是驰郁贴着她的额头,迷离喘息的模样。

还有手上的湿热黏腻,怎么也忽略不掉。

她用力推开驰郁,从桌上跳了下去,夺门而出。

驰郁看着落荒而逃的兔子,刚跑出门就被绊在地上摔了一跤。

他正想上前去扶,兔子飞快地爬起来,慌不择路地跑掉了。

他低笑着暗骂一声,瞥见桌上的垂耳兔脑袋和手机。

某层楼的卫生间门口,沈沂宁使劲搓着自己的手心和指头,洗手液都要被她挤光。

洗到双手通红麻木,她才又扯下纸巾擦人偶服上的痕迹,好多好多……

她的头发早就散了下来,耳边的碎发湿湿地贴在肌肤上,雪白的脸颊透着一层樱粉。

她一边狠擦一边骂:“变态!疯子!神经病!”

不到一分钟,就响起那道熟悉的嗓音。

“你上回欠老子的,两清了。”

沈沂宁惊愕地扭头,就看见驰郁站在不远处,他衣衫整洁,又恢复了衣冠禽兽的模样。

他一手提着她的垂耳兔脑袋,白色的水果手机静静躺在里面。

他的另一只手上夹着一支烟。

驰郁迈开长腿走近她,他盯着她的眸子,吸了一口烟,随后尽数喷洒在她脸上。

沈沂宁条件反射闭上眼,屏住呼吸。

只听见驰郁说:“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别再来招惹我。”

下一秒,垂耳兔塞进了她的怀里,她伸手抱住。

睁开眼的时候,透过缥缈的白烟,她看见驰郁离去的背影,浑身阴翳。

他是不是听到自己骂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