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夕颜殿内,阳光被突如其来的阴影吞噬)

柳夕颜的剑穗"铮"地绷直:"血域?那不是三万年前就被混沌封印......"

墨渊明手中折扇突然裂开一道金纹:"有人动了本尊的混沌印。"他眼底泛起龙族竖瞳特有的寒光,"玄风,说清楚!"

(玄风踉跄跪地,袖口还沾着未干的血迹)

"封印裂了百里长!"玄风颤抖着展开留影石,"更可怕的是这个——"

影像中翻涌的魔气竟凝成无数人脸,每张脸都在嘶吼着同一句话:【恭迎神后归位】

柳夕颜猛地掐碎茶盏:"荒谬!本座何时......"

"夫人看仔细。"墨渊明突然扣住她手腕,指向某张扭曲的脸,"那是你三千年前剿灭的噬心魔君。"

(殿外传来惊天动地的崩塌声)

司命星君连滚带爬冲进来:"二位快走!血域魔气正在吞噬命簿!"他手中竹简疯狂燃烧,"所有记载您二位姻缘的......啊!"

竹简灰烬中浮现金色文字:【天道诏曰:混沌龙族与朱雀血脉相融,方可......】

后半截文字突然被血色覆盖,化作狰狞的:【否则三界陪葬】

"好大的口气。"柳夕颜冷笑拔剑,却被墨渊明一把按回剑鞘。

"夫人莫急。"墨渊明指尖在她掌心画了个混沌符,"为夫倒要看看,是谁在冒充你的神后命格——"

(突然整个夕颜殿剧烈震动)

古井方向传来井喷般的巨响,那口被炸了的真心话古井竟自动修复自行飞到半空,井水凝成巨大的镜面。镜中清晰映出血域深处的景象——

九根缠着朱雀羽毛的锁魂钉,正钉在一具与柳夕颜容貌相同的冰棺上!

"这是......"柳夕颜突然头痛欲裂,零碎记忆翻涌而来。

墨渊明龙角"咔"地刺破发冠:"本尊想起来了,三万年前血域根本没有暴动——"他森然看向天际,"是有人偷走了你的一魄镇压在那里!"

(天帝法旨突然焚毁于空,化作带血的八个字)

【卿本神后,归来受死】

柳夕颜怒极反笑:"好啊,原来本座的三灾九劫都是......"

话未说完,墨渊明已撕开空间裂缝:"玄风守好神殿!司命继续编你的命簿!"金龙真身盘踞九天,"夫人,这次咱们掀了这天如何?"

柳夕颜化作朱雀冲入裂缝:"正合我意!记得留活口——"

她的声音混着龙吟雀鸣响彻三界:"本座要亲自问问,是哪位'天帝'敢拿我的一魄养蛊!"

(血域深处,冰棺上的锁魂钉开始寸寸碎裂......)

(血域魔渊深处,朱雀与金龙的真身撕裂空间,狂暴的混沌之力与剑气横扫千里魔障)

冰棺上的锁魂钉终于彻底崩碎,棺盖轰然炸开!

——然而,棺中空无一人。

柳夕颜瞳孔骤缩:"幻象?"

墨渊明龙尾一甩,震碎方圆百里的魔气:"不,是调虎离山。"他龙瞳森寒,"有人故意引我们来此,真正的目标恐怕是......"

(九天之上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钟鸣)

司命撕心裂肺的传音响彻血域:"神尊!夕颜殿被天罚雷劫包围了!那些古井里的小人全都——"

声音戛然而止。

柳夕颜瞬间化作人形,指尖掐诀感应:"有人在抽取我们的情劫记忆......"她突然闷哼一声,唇角溢出血丝,"通过那些井中化身!"

墨渊明一把扶住她,掌心混沌本源渡入她灵台:"好狠的手段,用你我记忆为引,要重写三界因果。"

(血域地面突然浮现巨大阵图,正是放大万倍的瑶池锁魂阵)

阵眼处缓缓升起一道身影,银发金冠,手持与柳夕颜一模一样的朱雀剑。

"师姐,别来无恙。"来人轻笑,"当年你为保神尊性命自愿抽离一魄,可知这缕魂魄在血域养出了什么?"

柳夕颜剑指对方:"玉宵你个混蛋!你竟敢冒充天帝?"

(假天帝的面容如水纹波动,最终定格成柳夕颜师尊的模样)

墨渊明突然大笑:"本尊就说哪个天帝活腻了——原来是被本尊剥了龙筋的上一任混沌龙君!"龙威轰然爆发,"你这幻形术,用的可是我夫人的一魄?"

(血域突然剧烈收缩,所有魔气疯狂灌入假天帝体内)

"现在发现,太迟了。"假天帝周身浮现九道龙影,"多亏你们的情劫记忆,本君终于参透混沌本源与朱雀血脉相融的——"

话未说完,柳夕颜的剑锋已刺穿他咽喉。

"废话真多。"她手腕一拧,剑气炸碎对方半个身子,"当年能抽你龙筋,如今就能灭你元神!"

(假天帝却诡笑着化作黑雾)

"晚了......"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你们的记忆已融入天道,三界即将重演三万年前——"

墨渊明突然将柳夕颜拽进怀里,龙角抵住她眉心:"夫人信我吗?"

柳夕颜直接咬破指尖按在他龙角上:"要死一起死。"

(混沌本源与朱雀精血相融的刹那,整个血域时间骤然静止)

假天帝的惨叫响彻虚空:"不可能!你们怎么敢自毁神魂——"

"蠢货。"墨渊明搂紧怀中人,"这才是真正的混沌朱雀契。"

(耀眼的白光中,三界众生都看到两条纠缠的光柱贯天彻地)

司命颤抖着记录最后一行:‌神历九万八千年,混沌神尊与朱雀战神以神魂为祭,重启天道。‌

血域崩裂的瞬间,九重天外的星河突然倒灌而下。柳夕颜散落的发丝触及星瀑,竟化作燃烧的朱雀羽,每一片都浮现出陌生记忆——那是被篡改前的天道因果‌。

"原来如此。"墨渊明龙尾卷起星芒,在虚空划出混沌卦象,"他们用你的一魄为引,将三界命数嫁接成......"卦象突然显现出夕颜殿的轮廓,殿檐下悬挂的青铜铃无风自动,铃舌上刻着与冰棺底部相同的咒纹‌。

柳夕颜突然捏碎腕间玉镯,三千年前封印的噬心魔气喷涌而出,却在触及星芒时凝成一面镜子。镜中清晰映出司命殿——本该昏迷的司命星君正疯狂书写着什么,而他身后站着个与柳夕颜一模一样的身影,正将手按在命簿上‌。

"好个偷天换日!"墨渊明逆鳞乍现,龙吟震碎百万里星云。那假司命突然抬头,面容如水波荡漾,最终定格成玉宵的脸:"师姐可知,为何偏偏选你的魂魄?"他举起命簿,内页竟是用龙血写的婚书,"混沌龙族与朱雀血脉......"

柳夕颜的剑比声音更快,朱雀真火顺着剑气焚毁半册命簿。不料燃烧的纸灰中飞出金线,瞬间缠住墨渊明的龙角——那竟是三万年前她亲手系上的同心结‌。

"小心!"墨渊明暴喝一声,龙爪撕开胸前衣襟,心口处浮现出被金线侵蚀的血色咒印。柳夕颜突然想起古井爆炸那日,井底曾闪过同样的红光。当时只当是夕阳映照,如今看来......‌

玉宵的笑声突然从四面八方传来:"师姐当年为救他,用同心结转移天罚。如今这结契反噬,滋味如何?"血域废墟上突然升起七十二根青铜柱,每根都缠着朱雀羽毛,柱身刻满与锁魂钉相同的符文‌。

墨渊明突然闷哼一声,龙角出现裂纹。柳夕颜猛地将朱雀剑插入自己心口,精血化作火凤直冲九霄:"以吾战神之名,启焚天禁令!"漫天星火中,她染血的手指抚上龙角裂纹,"三万年前能为你逆天改命,今日就能再......"‌

(星火突然凝滞,青铜柱集体转向)

玉宵的惊呼与司命的惨叫同时响起。只见停滞的星火里,缓缓走出个怀抱冰棺的身影——那竟是三万年前的柳夕颜!她手中的冰棺躺着眉心点朱砂的墨渊明,棺盖上用血写着:【卿本神后,归来续缘】‌

现世的柳夕颜突然笑了:"原来所谓天道重演......"她剑锋轻挑,将同心结残余的金线系在冰棺上,"不过是把我们的过去未来,都编成了情劫。"‌

墨渊明龙瞳骤亮,残破的龙角突然脱落,化作两柄混沌剑。一柄刺入冰棺,一柄贯穿玉宵胸口:"多谢你帮本尊找到......"剑身突然浮现朱雀纹,"被偷走的新婚贺礼。"‌

(冰棺与青铜柱同时炸裂,纷飞的碎片中,现世与过去的同心结终于相触)

司命殿的命簿无风自动,浮现出被鲜血掩盖的后半句:【混沌龙族与朱雀血脉相融,方可孕育新天道】。而下方多了行龙飞凤舞的批注:【本座偏要相杀相爱,尔等能奈我何?——墨渊明柳夕颜共书】‌

"天道?本座便是天道!"‌

柳夕颜一剑劈开九重天穹,朱雀真火焚尽命簿残页,她染血的指尖捏住那行【混沌龙族与朱雀血脉相融】的天道诏令,冷笑一声,直接塞进墨渊明嘴里:"吃下去,看看它敢不敢在你肚子里作祟!"

墨渊明龙瞳森寒,喉结滚动,竟真将那天道法则咽下,而后薄唇勾起一抹疯戾的笑:"味道不错,可惜——"他掌心混沌之力翻涌,猛地扣住柳夕颜的后颈,逼她贴近自己唇畔,"不如夫人甜。"

"轰——"‌

天罚雷劫劈落,却在触及二人周身三尺时骤然凝滞。墨渊明连眼皮都懒得抬,龙尾一扫,雷云竟被硬生生抽散,化作漫天金粉飘落。柳夕颜嗤笑一声,指尖轻点,金粉凝成一把长剑,反手捅穿玉宵的咽喉:"偷天换日?本座今日便教你,什么叫真正的——逆天改命!"

玉宵不可置信地瞪大眼,却见自己流出的血竟化作红线,缠绕上柳夕颜与墨渊明的手腕。

"同心契?!"‌

"错了。"墨渊明懒洋洋地抬手,红线寸寸断裂,每一截都化作龙形剑气,绞碎四周时空,"这是本座与夫人独创的——‌诛天契‌。"

柳夕颜大笑,朱雀剑横扫,剑锋所过之处,天道法则如琉璃般碎裂:"三万年前你们算计本座一魄,三万年后又想操控本座情劫?"她猛地拽过墨渊明的衣领,在众目睽睽之下咬破他的唇,"今日便让三界看清楚——"

墨渊明扣住她的腰,龙角抵上她眉心,混沌本源与朱雀精血交融,化作毁天灭地的风暴:"——什么叫‌疯魔夫妻,天下无敌‌!"

(风暴中心,初代天帝的残魂发出最后一声惨叫)

"不——!!"‌

柳夕颜一脚碾碎那缕残魂,挑眉看向墨渊明:"夫君,天道好像碎了。"

墨渊明低笑,龙尾缠上她的腰:"无妨,为夫再给你造个新的。"

(三界众生瑟瑟发抖地看着这对疯批祖宗十指相扣,踏碎虚空而去)

司命颤巍巍地在命簿上补了最后一行:

【神历九万八千年,混沌神尊与朱雀战神杀穿天道,自立法则。此后三界,唯此二人,不可招惹,不可揣测,不可——妄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