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她告诉我「和室友逛街」的那天。
「他什么意思？」我把手机摔在桌上，声音止不住发颤。
苏晴脸色发白，慌忙解释：「就是普通朋友送的礼物！阿默你别小题大做！」
「普通朋友会送项链？普通朋友会进女生宿舍？」
「江哲只是顺路帮我带东西上去！」她提高音量，眼里满是不耐烦，「林默，你能不能别像个盯梢的一样？我喘不过气了！」
「喘不过气？」我气笑了，心脏像被刀剜，「那我对你二十多年的好，在你眼里算什么？监视吗？」
她愣住了，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
沉默蔓延开来，空气里都是冰冷的碎片。
那晚她没回宿舍，而我在操场坐了一夜。
秋风吹得人骨头疼，系统提示音断断续续响着：【苏晴情绪波动剧烈，宿主生存风险……】
我关掉了系统提示。
原来喜欢到了极致，连死亡的恐惧，都能被心痛盖过去。
第二天苏晴来找我，眼睛红肿：「阿默，对不起。」
我看着她，突然有些累了。
「晴晴，」我说，「别再骗我了，好不好？」
她哭着点头，扑进我怀里。
可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
她心里的那杆秤，从一开始就没真正偏向过我。
6
大学毕业，双方父母开始催婚。
两家是世交，我爸妈和她爸妈早就默认了这门亲事。
「阿默对晴晴那么好，早点定下来我们也放心。」我妈拉着我的手，眼里是掩不住的期待。
苏晴没反对。
她甚至主动和我去看婚房，试婚纱时，她站在镜子前，回头对我笑：「阿默，我好看吗？」
那一刻，我差点以为，我们真的能有未来。
婚礼前一晚，我在新房忙到深夜。
墙上挂着我们从小到大的合照，从穿着开裆裤的稚童，到并肩而立的少年，再到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我们。
二十多年的光阴，像电影一样在眼前闪过。
我摸着照片里苏晴笑靥如花的脸，嘴角忍不住上扬。
系统久违地发出提示：【主线任务即将完成，宿主生存威胁解除。】
原来活着，和她在一起，是这种感觉。
甜得让人想掉眼泪。
我给她发消息：「早点休息，明天做最美的新娘。」
她回了个晚安的表情包。
我抱着手机，笑着进入了梦乡。
那是我这辈子，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7
婚礼当天，我穿着西装站在红毯尽头，等我的新娘。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宾客开始窃窃私语，我爸妈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僵硬。
我的心跳越来越快，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我。
我拿出手机给苏晴打电话，却无人接听。
再打，还是没人接。
手心全是汗，西装后背也被浸湿。
「阿默，要不先安抚下宾客？」我妈过来拍我的肩，声音发颤。
我摇摇头，固执地一遍遍拨着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终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