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看着她颤抖的肩膀，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快得让人抓不住。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我没骗你。但那三具尸体里，没有你妹妹。”
苏晚猛地回头，眼里带着一丝希冀：“真的？”
“真的。”陆沉点头，“法医鉴定过，三具都是男性。”
苏晚松了口气，眼泪却掉得更凶了。不是苏晴就好，不是就好。可随即又升起新的疑问：苏晴的手链为什么会出现在仓库？她那天到底去了哪里？
“你妹妹失踪前，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特别的话？”陆沉问道。
苏晚努力回忆着三年前的那个下午。那天是周末，她在医院加班，苏晴给她打了个电话，说晚上要出去和朋友玩，晚点回来。语气听起来很正常，甚至还笑着跟她抱怨天气太热。
“没有……”苏晚摇了摇头，“她只说要出去和朋友玩。”
“什么朋友？”
“我不知道。”苏晚的声音低了下去，“她那时候刚上大学，认识了很多新朋友，我没细问。”
陆沉没再追问，重新闭上了眼睛。车厢里又恢复了沉默，只剩下苏晚压抑的抽泣声。
车最终停在一栋隐蔽的别墅前。别墅位于半山腰，周围绿树环绕，看起来很安静，却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
“下车。”陆沉率先推门下了车。
苏晚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下了车。别墅的大门是厚重的铁艺门，上面爬满了藤蔓，看起来有些年头了。陆沉输入密码，大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漆黑的庭院。
“进去。”陆沉示意她往前走。
苏晚硬着头皮走进庭院，脚下的石子路发出“沙沙”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别墅的客厅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的月光透进来，照亮了家具的轮廓。
“随便坐。”陆沉打开冰箱，拿出一瓶冰水，仰头喝了一口。
苏晚没敢坐，只是站在门口，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客厅很大，装修风格很简约，却处处透着冷硬，没有一丝家的温暖。墙上挂着几幅抽象画，色彩暗沉，让人看了心里发堵。
“你到底想让我帮你做什么？”苏晚终于忍不住问道。
陆沉转过身，靠在冰箱上，看着她：“帮我查清楚三年前仓库里发生的事。”
“为什么是我？”苏晚不解，“你自己不会查吗？”
“因为你是唯一的目击者。”陆沉的眼神锐利如刀，“除了我之外，你是唯一一个在那天晚上去过仓库，并且活着出来的人。”
苏晚的心猛地一沉。她一直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没想到陆沉早就知道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苏晚下意识地否认，“我只是路过，碰巧遇到了你，帮你缝了伤口就走了，其他的什么都没看到。”
“是吗？”陆沉挑眉，一步步向她逼近，“那你为什么不报警？为什么这三年来一直躲着我？”
他的气息越来越近，带着淡淡的血腥味和雪松味，让苏晚几乎喘不过气。她下意识地后退，后背却撞到了冰冷的墙壁。
“我……”苏晚语塞，她确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当年她之所以没报警，是因为陆沉说如果报警，他就会把她妹妹牵扯进来。她那时候太害怕了，只能选择妥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