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没有想到我会这样说,陶心然沉默许久,最后憋出一句:【你说话不要太过分。】
我退出聊天框,没有再理会她。
很快她就会知道,我不止是说话过分。
我和江砚现在住的这套房子,是两家长辈一起买的婚房。
距离我们的婚礼还有一个月,可现在看来这个婚好像没有结的必要了。
4
冷战结束在第七天,是江砚主动找我求和。
几天不见,我能感受到他清瘦了许多,狭长深邃的眼睛下,泛着一层淡淡的乌青。
他将我紧紧抱在怀里,随后一滴滴温热的泪水,落在我的脖颈处,染湿了领口。
他哭了,嗓音沙哑不已,说话带着轻颤:「枝枝,我错了。」
「我会把她调走,再也不会提她了,我们不分手好不好。」
「枝枝别丢下我,求求你,别丢下我。」
再后面的话,他已泣不成声。
在他一声声祈求中,我心软了:「江砚,这是最后一次。」
18岁那年,我们出了一场车祸,司机疲劳驾驶撞上货车当场毙命,是江砚将我护在怀中,减轻冲击。
事后我只受了一点轻伤,而他差点死在那场车祸中。
从此他在我这里有了一枚免死金牌,只要不是原则上的问题,我都会原谅他。
但免死金牌的次数,也是有限的。
听到我原谅他,江砚呆愣片刻,更加用力的抱住我向我承诺:「不会再有下一次的。」
5
江家和温家是世交,江砚比我大一岁,住在我隔壁,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
在外人眼里他性子冷淡少言,但对我来说,他是一个很好哥哥。
上幼儿园的时候,因为他长了一副好皮相,所以班上的小女孩都喜欢找他玩。
他被缠的受不了,就和她们说,自己不喜欢和女生玩。
那句话刚好被我听见,我伤心的哭了起来,委屈巴巴的问:「那你是不是也不和我玩了?」
他一边手忙脚乱的给我擦眼泪,一边用稚嫩的童声哄我:
「枝枝是不一样的,我只和枝枝玩。」
再长大一些,十五,六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我的课桌里总是会出现几封情书。
高二下学期,一个高三的学长,堵在我们班门口,向我表白。
不过表白到一半的时候,被巡楼的教导主任抓去了教导处。
我不知道江砚知道不知道这件事情。
只知道当天晚上,放学回家的路上,江砚突然问我有没有喜欢的男生。
我迟疑了几秒,摇了摇头:「没有。」
听到我的回答,他身子微倾,揉了揉我的头顶,绯薄的唇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早恋是不对的,我们枝枝很乖。」
看着那张凑近的俊脸,我脸颊莫名发热,好在有夜色的遮掩,看得并不明显。
如今18岁的江砚高我一个头,五官愈发俊美出众,芝兰玉树得少年,好似悬于高处的明月,可望不可即。
我想,他收到的情书,应该不比我少。
「那你呢,有喜欢的人吗?」
他眸光微动,目光专注的看向我:「有啊。」
我心口一窒:「谁?」
「枝枝。」
少年清冽好听的声音,混着夏日的晚风,一起传入我耳中,荡开层层涟漪。
6
曾经越美好,对比现在就越残忍。